“正當防衛，也有問題嗎。”染白早有準備，她不疾不徐的反問，氣息淡然，是習慣的掌控全域性的感覺。
警官心想，
那你這正當防衛還挺厲害。
最後，
經過審問，這件事情確實屬於綁架案，只不過那幾個綁匪……可能出了一點意外，反被一個姑娘撂倒了。
染白從審訊室中走出來的時候，忽聽一道聲音。
“姐姐！”
她微頓，從容平靜的轉了一下尾指上的戒指。
少年匆匆跑了過來，臉上都是汗，因為擔心臉色還顯得有些白，停到染白麵前，“姐姐，你有沒有事。”
十六七歲的容默，身子骨單薄的很，介於少年的青澀和男人的成熟間，後來他長大了，模樣也很清瘦，卻沒有一個人敢因此忽視他骨子裡的狠勁。
只是現在。
少年看向她的目光中滿是擔憂，沒有任何雜質。
“一切都好。”染白微微一笑。
“姐姐，你知不知道你要嚇死我了。”容默很自然的握住了女孩的手，撒嬌似的抱怨，嗓音低軟：“幸好你沒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染白垂眸看著自己被牽住的那隻手，她眼中的笑意有些古怪的溫和，慢慢用力掐住了少年的手，修剪精緻的指甲嵌入容默手背上，“姐姐很想你。”
“我就在你面前呀，姐姐想我隨時都可以看的。”少年在她面前向來像是個小孩子一樣，他嘟囔道：“你掐疼我了姐姐。”
“是嗎。”染白這才像是意識到，鬆開了手，“抱歉，沒注意到。”
容默多看了兩眼染白，他眉眼彎彎，像是灑了一層新釀的蜜，“姐姐是心情不好嗎，沒關係哦。”
“很疼嗎。”染白問他，看著少年手背上留下來的掐痕。
“姐姐吹一下就不疼了。”容默湊近。
女孩按住了他的手，眼中神色意味不明：“回家吧。”
容默乖乖點頭。
司機一路開著車開入容家別墅。
復古歐式的設計，在夜間燈火通明。
姐弟兩人坐在後排，面上看去一片平和，心底卻各懷鬼胎。
染白假寐了會兒，再次看到那容家宅院的時候，她輕輕喟嘆了聲。
還是記憶中的樣子。
“姐姐。”在回房間的時候，容默叫住了她，客廳中的燈光很亮，驅散了深夜的昏暗，電視機沒有關，播報著晚間新聞，女主持人的聲音迴盪在略微安靜的別墅中。
“近日，我市發生了一場極為惡劣的連環殺人案件……”
染白站在樓梯上，半張臉處於陰影中，神情很奇怪的被分割成兩半，模糊了光與暗的界限，瞳孔深的像是掉入混沌中的月亮，古怪的惡意森森和斯文的大氣知禮糾纏在一起，在她轉身的瞬間，只餘下了一片明亮。
“怎麼。”她問。
容默站在客廳，仰頭看著她，半晌才歪頭道：“我還沒跟你說晚安呢。”
“晚安哦，姐姐。”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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