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主死後化作邪物禍亂一方,生前定經歷千般苦難。”鬱塵單手負在身後,從頸線到肩胛骨的繃出好看冷硬的弧度,看起來嚴正又不容侵犯,一貫清冽嗓音因為飲酒後稍微有些啞然,卻是另外一種悅耳,“她想讓我們經歷的不過是她的一生。”
染白很快明白鬱塵的意思,經歷過那麼一段繁瑣又複雜的婚禮,她現在撐著下巴,歪倒在床上沒個正形,若有所思:“師尊是想順著墓主生前軌跡走,感知她的一生?”
鬱塵嗯了一聲,他微垂著眸,開口想要說些什麼,意識卻暈了一瞬間,仙君微微眯起清冷眼眸,飲酒後的不適很快侵襲思維,他停了一下,稍微退後了半步,單手撐著梳妝櫃的桌面,也沒糾正染白懶散的坐姿,慢慢道:“不僅如此,還要改結局。”
所以在這之前,
基礎劇情必須走完。
如果不是出於這個目的,鬱塵也不會……在這裡跟人拜堂成親,共飲交杯酒,對方還是他的徒弟。
雖然這一切不過是做戲,但也難以忽視。
“都聽師尊的。”染白一笑。
鬱塵沒說什麼,他梳理了下思緒,迫使自己清醒,低聲道:“今晚……”
他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停了一下,眸光愈發凌冽。
窗外有人。
是剛剛那一位喜娘,在離開了一段時間後,又回來了,停在窗外沒有進來,看著他們。
染白不動神色,很快接話,笑的挺散漫:“今晚該洞房了。”
“……”
不過染白說的也沒錯,入洞房飲了交杯酒,接下來的事情也很明顯。
但問題是他們根本不是原來的新娘新郎,自然也不可能真的……
然而在外還有人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如果不想使原本的軌跡發生改變,就只能按著劇情推動來。
仙君沉默的靠著梳妝檯,意識泛沉,第一次感覺到棘手的情緒。
“師尊。”少女嫁衣,站起身來,靠近了他,就站在鬱塵身邊,意味不明的低道:“我呢……有個辦法。”
在鬱塵微怔的目光中,染白對他笑了一下,白皙指尖抵著唇瓣,做出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忽然勾起唇角,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然後在仙君淡靜清冷的目光中,直接將他推到了旁邊的血紅婚床上!
她一手拉上了紗幔,遮住了木床上的景象,紅色紗幔層層疊疊的垂落,影影綽綽映出了兩道模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