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觸感倏然消失,染白側了下眸,她深深看了一眼白衣清冷的仙君,沉澱的眸色晦暗不明,轉瞬卻又是似醉非醉般的含情,好像變得只不過是錯覺,魔尊輕笑著說好,遂收回了目光,垂眸和鬱塵並肩而行。
鬱塵確實極少下山,更不會停留在如此喧囂之地,他壓下不適,手腕上殘留著的觸感冰涼,帶著幾分無法明說的微妙。
剛剛那種突然的舉止不合禮數,也不應該成為習慣。
仙君隱沒在冪籬下的眉目清冷無情。
染白挑的還是上次那一家客棧的酒館,她帶著鬱塵進去,挑了個比較安靜的地方。
“師尊想吃什麼?”
“本君不用膳。”鬱塵坐在另一邊,筆挺端正。
染白撐著下巴喔了一聲,跟小二要了幾個清淡的菜,還有一罈正值這個季節最佳的桃花酒。
小二殷勤的應了一聲,他記得染白,笑道:“我還以為客官不會再來了呢。”
“客官是……拜入玄清宗了?”他試探著問,眉飛色舞。
“是啊。”小二還是上次的小二,染白靠在那,意味不明的瞥了一眼鬱塵,隨即應了一聲。
小二笑嘻嘻道:“客官上次還問我玄清宗拜門大典是什麼時候,我還以為客官不怎麼關心這事呢。”
不然那麼重要的事情,竟然一點也不知道,著實說不過去。
“還行吧。”染白一手隨意搭在桌面上,是少年人的散漫不羈,她唇角挑著似是而非的弧度,“在玄清宗拜了個仙君,長的好看,賞心悅目。只可惜為人太冷,不好接近。”
染白是看著鬱塵說的,仙君眉目被冪籬遮住,看不清神情,一貫無動於衷。
“那真恭喜客官!”小二哎了一聲,“能拜上仙君可是一件大好事,嚴厲些也沒什麼。”
染白拖著腔應了一聲,意味深長。
小二隻怕是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口中的這位仙君竟然是世人敬仰奉若神明的那一位,更不會想到他一直敬畏的仙君此刻就在他的面前,小二隻以為是哪一位仙友,並未多想,轉身去忙活了。
小二很快將飯菜端了上來,熱情的跟染白說:“這酒可是好酒。我們客棧的桃花酒那是整個鎮子中出了名的呢。客官喝了肯定忘不了。”
染白沒說什麼,慢條斯理的倒了一杯酒,桃花酒氣味瀰漫在空氣中。
她看著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式,又想到了那一條被自己烤成黑炭的魚,她詭異的沉默一秒,“師尊真不吃?”
鬱塵音質微冷:“無需管本君。”
“我在這吃然後師尊只能在那看著,挺不好意思的。”染白說道,語氣卻輕描淡寫,看不出半分不好意思之處。
她端著酒杯輕輕搖晃了下,空氣中彷彿瀰漫著酒香,“那師尊飲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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