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澤霖沉默下來。
一抬頭間,就看到了逆著天光走來的身影,他沉穩打了聲招呼:“宋法醫。”
染白走來時可以看到教室中的場景,現場並沒有被破壞,一切都是案發現場一開始的模樣。
精緻如同洋娃娃般的女生姿態優雅的沉睡,靜靜地躺在血泊之中,笑意甜蜜溫柔,彷彿沉浸在最美好的夢境之中,細看之下卻會發現幾分似痛苦似歡愉的詭異反差。
死者名叫周佳。
金融系大三學生。
年齡二十二歲。
最美好的青春年華。
“宋大法醫啊。”徐澤霖抬了抬下巴,“又到你出手的時候了。”
解剖屍體這種事。
哎。
法醫清冷著側顏,只是漠然審視著那一具屍體,視線最終定格在女生心口上綻放蜿蜒的詭譎妖嬈的血紅玫瑰,流轉著驚心動魄的美感。
在案發現場拍攝取證之後,警員將死者的屍體運回了警局,又通知了家屬。
在家屬同意之後,便可以開始解剖。
周佳是單親家庭,一直是父親在撫養她,父親名叫做周立行。
常年在外做生意,收入很可觀。周佳家境也算是很不錯的了。
只是因為生意的緣故,父女倆時長是聚少離多,缺少陪伴和溝通。
好不容易將女兒拉扯這麼大,結果卻迎來這麼一個噩耗,白髮人送黑髮人。
可悲又可嘆。
周立行在被告知自己女兒的死訊後,一度不敢相信,甚至險些暈厥。
渾渾噩噩來了警局,在看到了周佳的屍體之後,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
這樣的情況徐澤霖不是第一次見了,當刑警這麼多年,從當初懵懵懂懂的小警員到現在,眼睜睜輪看過多少生離死別,卻無可奈何,只能盡力給死者一個公道。
法醫向來不善言辭,骨子裡內斂又淡漠,人情世故指望著她是不可能了。
徐澤霖好不容易安撫住周立行的情緒,勸慰道:“周先生您放心,我們一定盡力而為。對於周佳的死是誰都不想看到的畫面,我們也很痛心。但是現在還請您振作起來。”
周立行今年五十多歲了,但看上去卻遠比年齡還要蒼老很多,那雙眼睛也是侵泡在世俗中的渾濁。
“周先生,現在我們懷疑您的女兒是被謀殺至死。這不是一場單純的意外。具體死因還需要……透過周佳的屍體來確定,您看?”徐澤霖聲音低沉,很給人一種信服力:“這是我們隊的法醫。您別看她年輕,在法醫學上厲害著呢。”
年輕法醫淡淡站在一旁,身心清瘦又筆直,穿著一身白大褂,格外妥帖又合身,氣質冷然又禁慾。
聽著徐澤霖的話,她也沒什麼表示,墨色眼瞳微垂,視線落在了中年男人身上。
周立行聽了之後,強行壓住悲傷,咬牙抬頭看向法醫,在目光觸及到女子那一張清雋容顏時,驟然停頓下來。
和染白的目光在半空上撞上。
周立行失了神,愣了良久。
徐澤霖只當是周立行傷心過度,並沒有多想。
染白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那雙深邃的眸子也一如既往的淡。
中年男人盯著那張似曾相識的臉,熟悉又陌生的像是夢中人,他一時間忘記了反應,眼底劃過一抹恍惚的色彩。
良久才回過神來,周立行喉嚨滾動了下,僵硬又不確定的動了動唇,似乎是要說些什麼,可是最後什麼也沒有說。
“周先生?”徐澤霖提醒了一句。
周立行微微沉默了下,捂住自己的眼睛,長嘆了一口氣,像是認了命:“只要能為我女兒討回一個真相,我……同意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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