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雲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我到現在還害怕呢。”
秦銳啟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宋妙雲在看到男人的時候,恰好撞上了秦銳啟眼中還沒來得及徹底收斂的狠辣決絕,那是宋妙雲從來沒有見過的眼神。
在她眼中秦銳啟一直是溫和陽光的男人,可是剛剛她看到的……
竟讓宋妙雲心猛地一跳。
“銳啟?”她遲疑著出聲。
在注意到宋妙雲在之後,秦銳啟迅速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臉上銜著熟悉的偽裝,溫和低聲:“怎麼了?”
“啊。”宋妙雲對上男人那雙深情款款的眼睛,笑了下,覺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也許剛剛是她看錯了吧,秦銳啟怎麼可能有那樣的眼神,如此想著,宋妙雲搖了搖頭,語氣輕鬆:“沒事。”
秦銳啟眸色深了深,面上卻一派儒雅。
宋妙雲看了看那邊的畫面,“兇手已經抓到了,真的是太好了!以後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想起自己竟然被這個嫌疑犯劫持了兩次,宋妙雲心中就是一陣憤怒,“這個殺人犯真的是太可惡了!必須判死刑!”
秦銳啟臉上的笑意慢慢僵硬。
而劫後餘生的溫晨呢,他至今為止都能感覺到剛剛那刀逼近自己血管時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幾乎讓他神色扭曲,溫晨咬狠了牙才控制住自己顫抖的厲害,走向那個像極了欣賞完一場好戲,優雅退場的貴族。
“溫珩!”
溫晨乾脆撕破了臉,壓抑著怒火陰騭叫他。
而他口中咬牙切齒的溫珩呢,很漫不經意的靠在一側,側顏是稜角分明的俊美,隱隱勾勒著不近人情的涼薄輪廓,他手中搖晃著的高腳杯盛著殷紅的液體,似鮮血般碰撞,上演著一場死亡華美的藝術,襯著那雙修長而分明的手更加白皙,宛若藝術品。
在聽到那樣一句火氣沖天的稱呼時,溫大少爺慢條斯理的眯起深邃的眸,眸光輕描淡寫的看向了不遠處的溫晨,他神色有些淡,絲毫不惱。
“你是不是故意不救我?!”溫晨剛剛在被嫌疑犯劫持的時候,曾有一瞬間撞上溫珩的眼睛。
那樣的目光太淡了,好像一切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眼瞳深而漆黑,似是深淵般。
毫無波動。
“你就是想見死不救是不是?!”溫晨感覺自己知道溫珩的心思,因此愈發憤怒。
在質問的時候,溫晨忽然聽到面前的人很忽然的笑了一聲,似乎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亦或者說是看到搞笑的戲劇表演。
“怎麼。”溫珩慢悠悠的開了口,帶著點痞裡痞氣的矜貴,無形之中壓迫感十足,那雙黑眸笑意未達眼底,似笑非笑的嘲:“你想我怎麼救你,嗯?”
他尾音很漫不經心的挑了下,慵懶懶的,那一身斯文溫潤的氣質也帶出來點邪氣,令人捉摸不透,更加危險。
不知為何。
溫晨忽然之間感覺心底有點發冷,他撞上男人那雙即使光源攝入依舊深沉的眸,心中有一種很荒誕而可怕的想法。
如果真的有救他的機會擺在溫珩眼前……
那溫珩一定會不屑一顧,漠然置之的忽視。
溫珩不會救他。
…
夜色已經深了,天地暗沉下來。
警局,
秦羅翔被捕,現在扣押在審訊室中。
沉溺了十八年的懸案……也許到今日才真正揭開了其中一角的陰暗。
警方已經將秦羅翔的身份調查的清清楚楚。
也怪不得十八年來一直找不到當年的兇手,這些年來秦羅翔幾乎是到處躲躲藏藏,走走停停,行蹤不定身份成謎,偽造的假身份證不下數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