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漫不經心的聽著。
嫌疑犯這是,背水一戰的節奏?
遊輪第三樓。
衛生間。
周圍不少人都在,溫家人也在場,還有刑警。
而被圍在中間的,是一位看似六七十歲的老人,格外兇狠健壯,在被識破之後,嫌疑犯索性也放棄了偽裝,是一位高大的中年男人,右手手臂上還流著血,染紅了衣裳。
嫌疑犯死死咬著牙,雙眼赤紅,透著驚人的殺意看著周圍的人,他手中拿著一把沾了血的刀,劫持一個人質,聲音嘶啞陰騭:“滾開!都給我滾開!”
被劫持的人質瑟瑟發抖,慘白著臉,僵硬看著眼前的刀,一動也不敢動,差點被直接嚇暈過去。
很不巧的是。
這位被劫持的幸運兒,是溫家的小少爺。
溫晨。
此刻神色煞白,平日那些囂張跋扈全都沒了。
溫家主忌憚著嫌疑犯,不敢靠近,差點直接被氣暈過去。
“動氣傷身,父親不如先回去休息休息。”溫珩慢條斯理,斯文儒雅的很:“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
溫家主一向對溫珩信得過,再加上他再留下去心臟病可能都要犯了,於是應下了溫珩的話,點了點頭,“那溫晨的事就交給你了……儘量別讓他出事。”
溫珩那雙漆黑狹長的眸似是含著笑意,薄唇的弧度泛深,矜貴有禮,對旁邊的侍者溫潤道:“送我父親到二樓的休息室。”
侍者應下。
溫晨眼睜睜看著溫家主離開,顫抖的不敢開口說一句話,可是心底卻燃燒起怨毒意味,目光如毒蛇般盯著溫珩的方向。
在三言兩語送走了溫家主之後,年輕男人長身玉立,西裝打理的嚴謹肅穆,看起來有種禁慾男神的氣質,他不慌不忙,墨色碎髮下凌狹深邃的眸平平淡淡的撞上溫晨的視線,眼中絲毫溫度也沒有。
只是抬起手來扯了下領帶,動作又雅又痞,以至於給人一種無聲的漫不經心的挑釁。
染白遠遠看到那冷凝的一幕,神色不變,冷冷淡淡的走上前,走路的時候像是帶著風,冰雪般的冷峭。
警員正在努力勸導放下人質,但是已經被逼到了末路的秦羅翔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
現在人質是他手上唯一的籌碼,他怎麼可能放開!
秦羅翔知道以自己所犯下的罪,一旦被警方逮捕,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他是不可能放棄最後一線生機的。
“滾!!”中年男人眉眼血腥暴戾,眼睛中充斥著紅血絲,攥緊了手中的刀,死死壓著溫晨的脖子,是窮途末路的歹徒在垂死掙扎:“都給我讓開!否則這個小子就別想著活命!”
“救、救我……”溫晨抖著聲音艱難吐出一句話,語氣絕望。
他還不想死。
溫珩冷眼旁觀著這幅狼狽的畫面,他輕挑起精緻眉梢,饒有興致的欣賞著,神色不溫不淡,漠然置之,誰也不會看到溫珩薄唇勾起的若有若無的暗沉弧度。
他很有閒情雅緻的端著一杯紅酒,白皙指尖輕輕摩挲著玻璃杯壁,敲了兩下,在不經意間的側眸,可以看到那一抹孤高疏冷的身影。
溫珩笑了一下,優雅輕抿了最後一口紅酒,垂眸的時候有些痞裡痞氣的漫然。
真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