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能給自己留個自欺欺人的假象。
染白沒再說話,眸光幽冷,“墨離衍,你是真有病。”
這種說喜歡的謊話也能想的出來,就為了戲弄她。
呵。
誰知墨離衍卻坦然自若的應下,“嗯。”
她是他的毒藥,亦是他的解藥。
冬日淺薄光暈勾勒著他的側顏輪廓,淡冷而精緻,他睫毛微垂,睫毛尖落了一層淺淺的金。
他的神情平靜內斂,又冷酷凌厲,僅僅是站在那裡,就會下意識的令人仰望,是從開始到現在的深不可測,風輕雲淡的矜貴感。
墨離衍注視著染白,那雙狹長深邃的眼眸比常人要漆黑三分,似浩瀚夜空,此刻只倒映著染白一個人的影子。
他說,一字一頓,從容冷肅:“再見。”
或許是,
再也不見。
話音落下,
瑾王未曾有半分停頓,他毫不猶豫的轉身,從未回眸,在幾個瞬間翻窗離開,亦如來時悄無聲息,背影永遠筆直孤挺。
那一天。
已是冬末。
仍舊下起了大雪,凜冽寒風呼嘯著,捲起漫天風雪迷了人的眼,所有的視線皆被那白雪皚皚所佔據,傾覆了山河,傾覆了天地。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那彷彿是一個很平凡的冬日中普普通通的一個夜晚,卻血染了山河。
是個深夜,慘淡冷白的月光鋪就開來,墨離衍在書房中,身著黑色錦緞衣裳,始終是不慌不忙,從容矜貴的模樣,他垂眸看著那一張皇宮各個軍事點的地圖,不知想到什麼,似是很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他們離開了嗎?”
初七明白,
主子說的是韓國等人。
如今大楚如此之亂,再停留下去,恐惹災禍,離開是最正常不過的決定。
初七恭敬稟告道:“今日已經從驛站離開了,按照主子的吩咐,暗衛六隊全力潛伏暗中保護泠白小姐的安危,直到一路護送至韓國。”
得到了答案,墨離衍稍微沉默了兩秒,若無其事的嗯了一聲,長睫垂落下陰影,左手不動神色的收攏在袖口中攥緊。
初七鄭重其事:“請主子放心,倘若出了意外,即使暗衛六隊全部覆滅,也定然保泠白小姐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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