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月光落在了瑾王眼中,轉瞬湮滅,他指尖輕輕摩挲著皇宮佈防圖,眸光深沉莫測。
墨離衍的驕傲和風骨,
不允許他去把自己的尊嚴踩在腳底下去乞求什麼。
他不需要,也不會這樣做。
不管是她的憐憫,還是她的同情,亦或者是她的一絲淺薄處於施捨的喜歡。
他通通不需要。
此時離開也好,免受其牽連。
既然染白想,
那他親手送她一片錦繡山河,又有何妨?
而另一邊,
染白已經和謝錦書從楚京東門離開了,遠遠可以看得到不到五百米的地方駐紮著黑壓壓的軍隊,那是墨燁磊已經兵臨城下。
這一天,
終究不會是平凡的一天。
染白騎著馬,掠過長道,聲音劃破了夜色:“一切部署的局勢仍舊沒有任何變化?”
“自然沒有。”謝錦書答,側眸看了染白一眼:“你很意外?”
少女公主的神情在夜色中明明滅滅,看不真切:“意外談不上。只是……太順利了。”
順利到讓染白覺得不對勁。
長清的死,竟然沒有一個人涉手。
就連墨離衍也沒有。
這一死只是一個表面,染白做事不可能不留後手,這一後手還是專門留給墨離衍的。
可是墨離衍竟然沒有動作。
這才是讓染白真正意外的事情。
憑墨離衍,不應該啊……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
就像是你已經做出了十成的手段和準備,結果你發現你原本以為旗鼓相當的對手只承受了五成,就已經結束了。
搞得她精心部署的深層計劃還沒有展開的機會。
謝錦書輕笑:“順利還不好?”
染白麵無表情:“只防順利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