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出宮的路。
恐怕……
宮宴上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主子也沒那麼容易出宮了。
只過了不大一會兒的時間,遠處就有一個微微彎腰的人匆匆趕了過來,恭敬地在墨離衍面前行了一個禮,嗓音陰柔尖細,是個太監:“喲,瑾王,皇上召見您去御書房,跟奴家走一趟吧?”
還是來了。
早就預料到這麼一個結果,墨離衍並沒有什麼可值得驚訝的,他語氣溫涼的命令:“你們出宮等我。”
若漣低頭,“是。”
說完了之後,年輕皇子未曾理會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就已經徑直走向了皇宮御書房的方向,冷風拂面,他衣袖飄飄,獵獵生風。
還站在原地的奴才趕緊跟了上去。
“小姐,我們走吧。”若漣柔和地笑。
染白目送著墨離衍離開的背影,冷然收回了目光,往出宮的方向走去。
·
御書房,
光線昏暗,薰香嫋嫋。
墨離衍進去之時,未曾看周圍一眼,冷峻精緻的容顏不蘊含任何情緒,乾脆又利落的撩袍跪在御書房冰冷的黑曜石地面上,語氣冷冽:“兒臣拜見父皇。”
步入中年的皇上獨自坐在龍案後的椅子上,那一張並不年輕的容顏在燭火中胡明忽滅,氣場有些陰沉,聽到聲音之後,他也沒去看那一張似是故人的容顏,安靜的翻閱著奏摺,彷彿御書房內並沒有第二個人的存在。
墨擎蒼不開口,
墨離衍便一直在那裡跪著,他背脊筆直修長,三千墨髮披散在身後,襯著膚色白皙,交織出冷然又邪異之感,長睫下那一雙深邃眼眸怎麼也看不透,似是霧攏寒江般,直視著面前的畫面,波瀾不驚。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
墨擎蒼有些疲憊的放下了奏摺,這才像是注意到墨離衍,緩緩抬起了頭,看著那一張年輕俊美的容顏,眼底劃過了一抹深刻的厭惡和冷諷。
“衍兒來了啊。”他像是長長嘆了一口氣:“朕剛剛批閱奏摺,一時沒注意時間,竟不知道你已經來了,還讓你跪著,衍兒不會怪父皇吧?”
墨離衍面無表情,語氣也沒有任何變化,宛若凝結了冰川雪意般實質性的疏冷:“兒臣不敢。”
是不敢,
不是不會。
墨擎蒼動作僵了下,他視線有些陰冷的打量了那跪在御書房中央的人,似乎還能透過現在年輕皇子冷淡疏涼的神情看到那年幼時如同孤狼崽子般狠戾的影子,彷彿渾身是血的倒在那裡,唯有和現在如出一轍的眼睛是深刻入骨的恨。
當回憶與現實重疊,墨擎蒼諱莫如深的看著那麼一雙狹長凌厲的丹鳳眼,早已沒了恨意,似是風霜覆滿了寒江,餘下深淵般的平靜。
“那便繼續跪著吧。”他心底忽然之間升騰出不受控制的暴虐感,重重扔下了手中的奏摺,氣氛再度陷入沉寂,墨擎蒼又像是在驟然間想到什麼,忽然頭也不抬的問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可還恨朕?”
“兒臣惶恐。”
說這話的時候,墨離衍神情言語仍舊沒有半分波動,不見絲毫惶恐之意。
“不敢,惶恐……哈哈哈哈哈!”
御書房內只有墨離衍和墨擎蒼兩個人,其餘的宮女太監都已經被遣散了出去。
守在御書房外面的太監總管聽到裡面傳出來的大笑聲,背後幾乎被冷汗打溼。
他就知道,
這瑾王和皇上待在一起,絕對沒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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