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落筆,
眾人紛紛好奇。
蘇央率先走了過去,對著染白暗自嘲諷的說道:“將軍這麼快就寫完了,真是讓我佩服。”
“那就佩服。”
每次這樣簡短又冷漠的話,都讓蘇央眉心一跳,她暗自冷哼了一聲,抬手乾脆粗暴的抽起了那安安靜靜擺放在桌面上的宣紙,朗聲對著大家開口,一邊說一邊將目光落了下去,“就讓我們見識見識,這究竟……”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悉數卡在了嗓子眼裡。
蘇央的話硬生生頓在那裡,眼底隱隱約約浮現了一抹不可置信的情緒。
她瞪著那薄薄宣紙上的字型,錯愕至極。
怎麼可能?!
這人竟然……
蘇央的神情在那一瞬間有些沒控制住,惹得其他人更急好奇了。
這究竟是寫成了什麼樣子,竟然讓蘇央都失態了。
溫書良在匪寨待了那麼長的時間,從來都沒有見過染白看書寫字的畫面,因此心底是斷定這土匪山上的人是根本不會書法的,而此時見到這蘇央的神情,心底平生起略微怪異的情緒。
難道有什麼不對勁嗎?
那些人都走上了前,也看清楚了上面究竟寫了什麼字。
是果斷又利落的兩個字。
在淺白陽光下顯得極為耀眼。
——誅、殺。
那一筆一劃,筆鋒天成,似鐵畫銀鉤,遒麗而有勁,從那字型上隱隱透著殺氣和冷戾,似乎能看出來和主人如出一轍的傲氣來,風骨絕佳。
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撲面而來的毫無收斂的戾氣,和驚豔感。
這樣的字,
甚至勝過了無數在書法上造詣極高的老師夫子了吧?!
沒想到喬白竟然寫的這麼一手好字?
那些人看向染白的目光隱隱有些變了。
而蘇央除了震驚之餘,心底的火蹭蹭蹭的往上冒,不知道是因為惱怒還是因為其他,“你什麼意思?!”她疾言厲色:“在我丞相府舉辦的宴上寫下這麼囂張又血腥的兩個字,你究竟是存的什麼心!”
“血腥?”染白笑了,單單只是那兩個字就能被稱得上是血腥了?那要是見了戰場的畫面呢,鮮血白骨,血流成河。
“看來蘇小姐缺少見識。”她慢條斯理:“不妨去戰場看看?”
“你——”蘇央氣極了,“你簡直就是包藏禍心,誅殺?你在暗指誰?”
染白興致缺缺,不慌不亂:“平白無故兩個字而已,若有些人非要對號入座,又如何?”
那“某些人”,蘇央怎麼可能不知道染白說的是誰,分明就是在指她!
但是她還真的沒有證據,只是隨便寫了兩個字而已,但是蘇央看到那字型的第一瞬間,卻被撲面而來的鋒利冷戾感鎮住了。
不得不承認的是,
那字寫得比她的還要好!
讓蘇央原本想像的貽笑大方的情景完全沒有出現,反而是自己做了一場無用功,平白讓別人出了風頭,這讓她心裡如何解氣?
但是這樣的情況,
無論蘇央再說些什麼,也都是無理取鬧了,只能憤憤不平的作罷。
“你竟然習字?”溫書良走到了染白麵前,“我以前怎麼沒看到你竟然還會書法?”
那字型筆鋒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得出來的。
染白神情冷淡:“與你有關?”
溫書良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