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這種常識性問題還需要問,“難道你讓我穿著一身血衣在這待著嗎?”
楚洛:“……”
“你要在這洗澡?”
“不然?”
平生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楚洛還真感覺有點淡淡的棘手,“你就不能去再開一間?”
“你給錢啊?”沒錢,這才是最大的問題,染白看他。
同樣身上沒帶錢的楚洛:“……”
“沒錢就閉嘴。”
沒錢沒人權?
楚洛也不介意了,反正他不吃虧,男人往後一靠,微曲著長腿,制服釦子扣到最上面,風紀扣之上露出一截弧線冷白雋美的下顎弧線,又禁又撩,語氣帶著點笑:“你都不介意,我當然沒意見。”
染白神情不變。
楚洛看這姑娘架勢是玩真的,他眨了下長睫,白皙指尖抵住唇角,那雙不貪風月的眸摻著點壞:“真不怕我偷窺?”現在女孩都這麼大膽了?
“有本事你看。”染白說完這句後,沒再說話。
楚·真·沒本事·洛:“……”
這姑娘這麼兇啊?
染白繞到屏風後面,將那一身染了血的衣裳換下,眉心微擰。
身上有傷按理來講不能沾水,但是染白實在受不了這一身粘稠的血了。
潔癖要犯。
巨大的屏風豎在那,隔絕著連綿起伏的霧氣,隱約映出了一道窈窕漂亮的影子,如一線青煙,投落在白色屏風中。
楚洛能聽得到屏風後面細碎的水聲,他心底隱隱有點燥,偏了下眸,移開了視線,修長分明的手指抬起,扯了下制服領口,風紀扣仍舊扣在那。
被手銬鎖著,動作有點不方便,楚洛頓了頓,盯著那手銬,半天也沒想明白,
自己怎麼就跟這姑娘走了呢。
楚洛從來都是隨心所欲,陰晴不定的性子,想不明白的事情也懶得想,索性就拋卻腦後。
等染白從屏風後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遠處的天空染上了夕陽的綺麗,橘紅色灑碎了一地。
剛剛沐浴後,女孩那雙剪水秋瞳似醉非醉的,眼尾微挑,瞳孔漆黑幽邃,像是隔了一層薄薄的紗,令人看不真切,猶如霧裡看花,朦朧的意蘊。
卻暗藏危險。
眉眼間是幾乎可以灼傷人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