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又想起什麼,詢問崇恩:“你方才將輕芊與諾諾弄到哪裡去了?”
崇恩摩挲著我的面頰道:“回她們各自該歇息的地方,她們在這裡委實礙事了些,你身邊睡著的除了我不許有別人。”
我皺了皺鼻子道:“夢裡的崇恩依舊這麼霸道啊?”隨即伸手掐了掐他的面頰。
然,觸感是何其的真實。
遂,又掐了掐。
登時靈臺清明,喜從心來,起身撲入他懷中道:“你怎來了?還未到三日呢?”
崇恩緊緊的懷抱著我道:“想念你想念的緊,忍不住便來尋你。”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我揚著嘴角詢問:“你不是說歷來有規律在的嗎?下聘前三日與婚禮頭一日都是不得見的。”
崇恩半躺於床鋪上,懷裡緊緊摟著我,頭枕於我肩頭,在我頸窩處嗅了嗅道:“我管不了那歷來的規距了,望穿秋水的滋味委實難受了些,眼下聞到了你的氣息才靜下心來。”
實則,於愛戀中的崇恩總是患得患失,須臾不見我便心下惶惶,只有將我摟入懷中嗅著我身上的味道才能安下心來。
“那我們壞了規矩,會不會得不到上蒼的祝福?”我問著心中疑惑,因我不敢拿我二人的情誼愛戀做賭注,哪怕一絲絲的隱患都不可留。
崇恩順了順我的發道:“怕什麼?我崇恩的良緣誰敢破壞?若誰敢,我定會人擋殺人,佛擋弒佛!”
我於夜色朦朧中抬頭瞧著崇恩,此時崇恩的神色不像是拯救天下蒼生於水火的聖帝崇恩,而像是被旁人奪了所愛的妖孽崇恩,眸中皆是令人恐懼的膽戰。
彼時的我並不得知,那夜的我竟能未卜先知,經年後的崇恩真真就是今夜的模樣,被奪了所愛之人的痛心疾首,復仇之時的狠厲殺伐,再不是拯救天下蒼生的聖帝,而是痛失所愛的可憐人,原我真真是他的逆鱗,他也真真做到了神擋殺神,佛擋弒佛。
“你若想念於我為何不讓朱雀給我帶書信?獨獨明個一日光景你還忍不了嗎?”我嗔怪於他。
崇恩嘆了口氣道:“一時我都忍不了,莫要說一日了,再則,所有濃情蜜意的情詩都不及能擁你入懷的觸感來的真實,我果真是被你這個小東西吃的死死的,今後可該怎麼辦?若四海八荒傳遍崇恩聖帝是個一時都離不開夫人又是個懼內的我可該如何是好啊?”
“那四海八荒有沒有傳遍聖帝是個花言巧語嘴裡抹蜜的啊?”心下美滋滋的我調笑著崇恩。
崇恩見我打趣於他,便來呵我的癢癢,我二人嬉笑著滾做一團,在崇恩覆於我身上之時我二人停下玩鬧動作,看對了眼,夜裡靜悄悄,卻又吵吵鬧鬧,吵鬧的是我二人的心跳,撲通通如鼓擂般響徹天地不曾停歇。
今生但願無離別,花月下,繡屏前。雙蠶成繭共纏綿,更結後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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