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崇恩恩愛了一番後便沉沉睡了過去,夜裡隱隱約約聽到幾聲咳嗽,又恍恍惚惚聞到些血腥味兒,悉悉索索有起身的響動,睡意深沉的我不知何故,約摸著許是又夢魘了。
次日,待我悠悠醒轉時,旁側崇恩的位置已冰涼冰涼,想來他走了有些時辰了,只有我不整的衣衫和衣衫下殷紅的一片片昭示著昨夜他真的來過,並非一場春夢。
起身,梳洗過後輕芊與諾諾來尋我,諾諾問我:“夭夭,昨夜在你屋內睡的好好的,怎早上起來時我與輕芊卻在我家裡呢?”
我想了想與她道:“許是你二人昨夜吃酒吃多了,忘了事了,你不是嫌我的小木床太擁擠,是以帶了輕芊去了你家嘛!”
二人疑惑的瞧著我,怕是在這麼被她二人的目光審視下去我會露了餡兒,便起身去用早膳。
用了早膳後連玉依舊攛掇我們幾人出去尋樂子,很是不長記性,但是現下我們誰也不敢再與他出去胡鬧了,我也不想去玩耍了,昨日真真是嚇懵了,我要乖乖在精靈界等著明日崇恩來接我。
既不出去我們就在精靈界耍一耍也好,應我的要求諾諾答應帶我們去看他屋後頭地裡的未來夫君人參,諾諾說他名喚參茸。
待我們幾人來到諾諾家屋後的空地處時,果見那參茸乖乖的紮在地裡沒有逃跑,許是有心上人在此,再也不會無故不見蹤影了。
見諾諾蹭蹭蹭走到參茸身旁,彎腰抓著參茸露在地面上的紅色莖葉用力一拔,只聽“嗖”的一聲,參茸顯了人參,因被諾諾揪著耳朵,嘴裡唸叨著“小祖宗,你慢著點,哎呦!”
隨即,諾諾鬆開了參茸,參茸上前與我揖禮道:“想必這位便是桃夭仙子吧?經常聽諾諾提起!”果真是一翩翩少年郎。
還未等我答話,連玉便搗亂的問:“你怎知她就是桃夭,這還有位女子呢?”說話間很不憐香惜玉的拽過輕芊。
梓桐略皺了皺眉頭與連玉道:“你輕著點!男女授受不親,拉拉扯扯你這成何體統?”
連玉登時把胳膊搭到輕芊肩上拔高嗓門道:“老二啊,老二,你是她師兄又不是他郎君,管的委實寬了些,我們男未婚女未嫁,拉拉扯扯你又奈我何?”
連玉像發了瘋的小狗般與梓桐抬著槓。
梓桐被連玉駁的“你,你,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連玉朝我眨巴眨巴丹鳳眼,挑了挑眉,原是連玉也瞧出了梓桐與輕芊之間的那層窗戶紙,怕是想幫二人捅破了。
參茸是個有眼色的,見這廂氣氛尷尬,便上前道:“早前,便聽諾諾提起過,桃夭仙子素來愛著一襲紅衣,長相是絕美的,是以,在下猜測這位便是尊駕吧?”
我連忙擺手:“咱們之間莫要這般客氣,你是諾諾的未婚夫君,那算起來我該喚你一聲姐夫的,都是自家人,隨意一點便好。”
都是年輕一輩的人,是以,很快便熟絡起來。
著實閒來無聊,所以尋個由頭便要酌酒,今日是認識參茸,昨日是壓驚,前日是定婚期,再前日……總之,由頭是很多的,隨便揪出來一個都是藉口。
酒足飯飽後,夜裡,我讓輕芊去同諾諾住,我獨自一人回到我的小院落,託著腮坐在院中邊瞧著清涼月色邊等著崇恩。
然,等了兩個多時辰,月已攀上柳梢頭,依舊未見崇恩的身影,心下約摸著莫不是今日他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