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到麼,楚蕭的這一番話讓那些明軍和備倭軍的袍澤們一個個都紅了眼睛,甚至有不少悍卒恨不得立刻上前將那之前的文官給撕碎。
也就是在這時,感覺到沐成的目光,張輗一步上前,掄起鐵棍一樣的刀鞘直接朝著那文官的臉上砸去。
砰,只聽一聲悶響那文官直接就飛出去兩米,滿嘴的牙齒盡數被毀,要知道張輗用的大刀就連刀鞘都有二三十斤,揮舞起來的力道何其恐怖,沒過半秒那文官就直接昏死了過去。
緊接著伴隨而來的還有張輗的一句怒罵道:“混賬!你要連我大明兒郎們的心也寒掉麼,今天就算是你家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憤怒和兇狠,在這一刻被張輗展現的是淋漓盡致,這番舉動也可以說就是為楚蕭和朱瞻基出氣了,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他這是在抵消眾怒,同時,也是在告訴楚蕭他們別再繼續下去了。
畢竟,如今皇帝還在被困守赤金山,這事真要是持續發酵下去的話,沒準就會引起文官集團集體彈劾他。
太孫沒事,可楚蕭不行啊,果然,只見隨著張輗這番話說完,原本那些血灌童仁的明軍袍澤們也都逐漸收回了目光。
可對於這一點楚蕭和朱瞻基卻不想就這麼算了,該罰的罰了,可是這些明軍袍澤應得的封賞還沒著落,于謙最是瞭解楚蕭內心裡的想法,他表面上是個只認錢不認人的主,但實際上他可以說是為了別人才吃不得半點虧。
這些明軍將士們死戰漠北的功勞不能就這麼算了,而想到這裡的于謙直接上前一步,抱拳說道:“黔國公,這些明軍的袍澤們死戰漠北,突襲瓦剌大營屢建奇功。然而戰死者的英魂未停,今日有花名軍功冊供黔國公校閱。”
話音一落,于謙立刻喊道:“來人,把花名冊呈上來!”
下一刻,隨著于謙的聲音落下,沐斌立刻抱著一卷被血跡染紅的牛皮紙站了出來,隨後直接遞給了沐成。
與此同時,聽完楚蕭和于謙的話後,在場的老帥們也都紛紛交換了一下眼神,眾人心裡明白這些兒郎們苦戰漠北,死傷的人不計其數。
以楚蕭他們這群人的性格絕不可能就這麼過去,現在於謙就是在替楚蕭給這些袍澤們索要戰功了。
此刻再看沐成,張輗他們都看明白了他又豈能不懂,於是沐成深吸了一口氣將花名冊又遞還給了沐斌。
“念!”
得到老爹的將令,沐斌立刻開啟了花名冊。
“備倭軍胡二愣!作戰英勇,渾身中箭依舊酣戰不休,斬首兩人!”
“劉栓子死於漠北荒原,斬首四人!”
“張連勝身中三刀依舊死戰不休,於漠北草原殺敵七人!”
一時間,隨著沐斌每念出一個名字,在場的明軍就齊齊高唱一聲,謝太孫,而那無數人的齊聲高喊幾乎衝破雲霄,然而這些人的臉色卻異常激動,甚至有不少人虎目含淚。
到了這一刻,沐成等人也終於聽明白了,沐斌念出的這些戰功都是死戰漠北,馬革裹屍的那些遺骨,而他們齊聲呼喊,謝太孫,是在為那些死去的袍澤告謝。
死者不能言語,自然有活下來的兄弟幫忙活著,一時間等所有的軍功唸完,那些備倭軍的兒郎都紛紛紅了眼睛。
也就在這時,朱瞻基也是一步上前,神情激動的大聲道:“黔國公,這些明軍兒郎作戰英勇,奮勇殺敵,馬革裹屍!突襲瓦剌大營時,我等追擊馬哈木,嘉峪關無名偏將自願帶領揮下殘兵阻擋瓦剌援軍!”
“我等到現在還記得他們在關閉營門時得身影,正所謂,日月山河永在,死戰,我只記得他死前的最後一句話!”
“我等自願死戰,只望太孫為我等平定瓦剌,為我等雪恨!”
“日月山河永在,莫哭,死戰!”
朱瞻基這番話幾乎是吼出來的,此刻他的眼睛血灌童仁,彷彿到現在還置身於沙場一般。
同時再看那些備倭軍的袍澤一個個也都面目赤紅,因為只有他們才能理解那些人斷後時的那種心情,古來征戰幾人回,看看我們這些丫鬟生的備倭軍就知道了。
也就是在這時只看楚蕭忽然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目光堅定的喊道:“黔國公,備倭軍袍澤征戰勞苦,望大將軍來日奏鳴聖上,好送這些戰死兒郎回京!”
這句話一出楚蕭幾乎點燃了所有兵卒心裡的火焰,作為軍人他們見過太多馬革裹屍的慘烈,然而真正在死後能迴歸故土的又能有幾個。
他們能夠在漠北血戰一天一夜,不就是因為有太孫之前答應他們的這句話麼,所以對他們來說死後能葬回老家,那是最大的欣慰。
然而今天他們看到了什麼,楚爵爺,他本不是將門,但如今他竟然能為戰死的兵卒請願,送遺骨回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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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山河永在!死戰啊!”
“楚爵爺高義,我等佩服楚爵爺!”
也就是在這一刻,就在一聲聲的哀嚎中,朱瞻基也是一步踏前,大聲道:“血戰之時我答應過他們,如今兌現承諾,請黔國公送戰死將士歸回故土,回家!”
“太孫忠義!我等跪謝太孫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