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事先踩好點的屋頂後,悄默聲的將房頂上的一塊瓦片挪開一些,順著屋裡的亮光往下看,見朱瞻基屋裡已經熄了燈,這會正躺在床上睡的香甜。
聶興小心翼翼的將這幾天夜裡一點點挖開的瓦片都拿掉,順著繩子一點點往下熘。
這手龜息的功夫他從小苦練,為了能讓暗殺的時候不發出半點聲音,他為此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這前半生他就是為了復仇而活,眼看今晚就要得償所願了他不能功虧一簣。
一個翻滾來到了臥榻前,聶興小心翼翼的身手去摸床上的人,右手擦了墨水的匕首就要出鞘。
然而被子掀開了卻不是他自己掀開的,自己把被子掀開的李祺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嘴裡含著一根竹管,裡面藏著的藥粉瞬間就噴在了聶興臉上。
這聶興不愧是身手高強的刺客,眼睛被藥粉迷住了看不見半點東西,匕首卻憑藉下意識的直接朝著李祺咽喉刺去。
可他的速度明顯比褚成仁慢了一步,匕首瞬間被奪走後右手也被褚成仁老鷹一樣的爪子擒住,反手一個分筋錯骨就將聶興的胳膊環給摘掉,讓他一隻手直接被廢。
明顯是有高手埋伏,聶興知道今晚殺不了朱瞻基也不做無謂的停留,轉身就衝出了房門。
他的身手確實不錯,也不知道是怎麼練的,上房的瞬間竟然還自己把脫臼的胳膊給重新接上,幾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屋頂。
褚成仁已然追出去了,楚蕭急忙進屋檢視李祺的情況,見著傢伙竟然還樂呵呵的朝自己傻笑就氣不打一處來。
“放心吧,我的藥粉就算是用菜籽油去擦也無法徹底除掉氣味,那傢伙跑不了。”
半個時辰後褚成仁帶著一具屍體回來了,楚蕭定睛一看忍不住疑惑道:“不對吧,刺客明顯是個年輕人,怎麼會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
褚成仁把那孫愚的屍體往地上一扔,楚蕭這才明白是咋回事。
那刺客雖然在身手上不如褚成仁,可他專門練的是隱匿和反追蹤的手段,褚成仁連續追了他兩條街,可最終還是被他跑掉了,就是在這老頭中途出來攔住他的時候。
原本是想把這老頭帶回來審問,結果他竟然自己咬碎了藏在牙裡的毒藥,這些建文舊臣一個個怎麼都不怕死,一被抓住就咬毒自殺,真是麻煩的很。
怕麻煩的楚爵爺心情很差,心情不好那就得出去找個人欺負欺負才行。
儼然已經成長為惡少的楚爵爺隔天就牽著一條大狗招搖過市,誰不聽話就上去一頓嚇唬,來到一個專門殺羊的肉攤子跟前楚蕭就挪不動步子了。
大早上的吃點水爆肚儼然已經成了他最大的愛好,扯著嗓子拍開了賣肉的家門,叫囂著讓年輕的小夥計把今早上現殺的羊散丹給整上兩掛。
看見楚蕭牽著的那條大狗,小夥計嚇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兩條腿抖如篩糠。
這大狗似乎也有狗仗人勢的心思,衝著嚇傻了的夥計一頓狂吠,更讓夥計害怕,褲襠裡眼看著就有了水漬。
楚蕭盯著夥計看了半天,霸道的把遞過來的羊散丹接過來,隨手甩下一吊錢就算完事。
中午的時候夥計被抓走了,理由是掛羊頭賣狗肉,街面上的商戶們都在對著那家的肉攤子吐唾沫,楚爵爺大慈大悲救了淮陰這麼多老百姓,竟然還有人敢賣給他假羊肉,這是逮住老實人往死裡欺負啊。
刺客的事不能讓百姓知道,否則就會亂了民心。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府衙大牢裡,聶興被捆住了手腳綁在一張板子上,看著楚蕭對他上下打量他來回就這麼一句話。
楚蕭很疑惑,這傢伙是怎麼把眼睛在一夜之間治好的,李祺說他配的藥粉藥效很強,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能讓人徹底瞎掉,哪怕治好了也會落個殘疾。
看來李祺是在吹牛,這功夫根本不到家啊。
下一秒,楚蕭還在琢磨著怎麼撬開這傢伙的嘴,他自己就張開了,只不過嘴裡含著一根鐵釘,瞄準了楚蕭的眉心。
“你會死,會死的很慘,除你之外其他的建文舊臣也會死,太子和太孫會不惜一切手段找到建文帝,把你們全都殺掉。”
楚蕭在竭盡所能的威脅他,必須要讓他投鼠忌器,因為褚成仁已經來到了聶興身後,趁著他猶豫的瞬間褚成仁已經扼住了他的喉嚨,直接將那根鐵釘和他嘴裡藏了毒的那顆牙摘了下來。
天殺的刺客,連他的兒子都敢動,要不是心裡想著皇帝跟他說過的任務,這會聶興已經被剁碎餵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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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著自殺,也別想著殺我,你辦不到,就憑我能識破你的身份這一點來說你就根本沒有殺死我的可能。”
“還是留著點力氣好好活著吧,琢磨琢磨下半輩子怎麼過才能彌補你前半生悲慘的人生,不然的話蔓茵看了也會流眼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