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成仁這兩天算是活舒服了,楚蕭看在眼裡窩在心裡,你說太子讓這老東西跟他來淮陰之地幹嘛,我又不是被人盯著的香餑餑,有誰會對自己不利。
讓褚成仁這一身陰邪功夫的閹人整天裡的跟著他,能不能保護他楚蕭不知道,但他自己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來到淮陰也有七八天的時日了,眼看著井水投藥之法將方圓幾十裡的百姓都給救治了過來,不出意外再過個把月的時間這淮陰和淮安的瘟疫就能徹底根除。
褚成仁這老東西眼看沒他什麼事了,活的那叫一個滋潤,整天裡端著個小茶壺吧嗒兩口,有事沒事就攛掇楚蕭去炒兩個家常小菜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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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恨的是這老傢伙成天總以老夫自稱,他似乎對這個稱呼非常的情有獨鍾,楚蕭給了他一個建議,讓他在鼻子底下粘上點小鬍子,這樣估計能讓他更好的找回點做男人的自尊。
被這老傢伙一頓恐嚇後楚蕭只好藉著去炒菜的由頭逃離現場,他孃的,從順天帶過來好多朝天椒,今天就讓你常常屁股開花的滋味如何。
天色已經逐漸晚了下來,嘴裡吃著楚蕭炒的一盤小炒黃羊肉,對於褚成仁來說這是最幸福卻也最痛苦的時刻。
辛辣的羊肉吃在嘴裡如同嚼了一口太陽,褚成仁是邊擦汗邊大口往嘴裡送,好不容易吃完了這一頓艱難的晚飯,褚成仁就準備去楚蕭和朱瞻基他們那邊盯著。
別人察覺不到,可以他對危險的感知來說這些天府衙裡太危險了,總有個擅長隱匿手段的傢伙時不時的就在這附近露個面,昨天晚上甚至還摸到太孫的房頂上趴了半宿,要不是知道自己在附近盯著他那傢伙沒準就動手了。
這不好,無論是太孫還是楚蕭出了事都不行,對於危險來說他自己不怕,但絕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出事。
楚蕭剛準備進屋和朱瞻基商量一下回程的日子,還沒進去就被褚成仁抓著後脖領子給拽住了。
“小子,你確定今晚不能下死手麼?”
褚成仁盯著楚蕭的眼睛,有刺客惦記上了朱瞻基的事沒敢告訴太孫,怕提前打草驚蛇,楚蕭是個玲瓏心思,不能不告訴他。
聞言,楚蕭點了點頭道:“貿然安排太多的人在附近反而會讓那人提前做好準備,而且萬一要是下死手的話,引起刺客的臨死反撲也不好。”
“只要在附近做好標記,到時候就麻煩褚廠督要辛苦一點,刺客的死活等追出去再說了。”
楚蕭十分懷疑那傢伙就是之前經常往自己家裡送錢的大俠,這次肯定是奔著朱瞻基來的,否則沒必要跟他們耗這麼長時間也不動手,還特地踩點了這麼多回。
不用問都知道,這是跟著他們從順天一路到了淮陰,目標明確的可怕。
雖然恩將仇報的對給自己家送錢的大俠下手有點不仁以,但楚蕭可不想把麻煩留到後面。
這種事無法控制,俠以武犯禁,這在歷朝歷代都是常事,真等他把朱瞻基的腦袋給摘走後他可不會管皇帝會不會繞過自己。
所以,今晚必須要把這位大俠給拿下,留著危險在後面等他們返回京師的路上要是遭遇了埋伏,會比在這裡麻煩一萬倍。
褚成仁聞言點點頭,這樣才是萬全之策,有太孫這個誘餌就不怕大魚不上鉤,等到了府衙外面的話,就不信自己苦練二十多年的陰損功夫拿不下那位。
不過太孫的命耽誤不得,萬事還得齊全點好。
就在這時李祺忽然跑了過來,說是發現了刺客留在牆上的腳印,那是整個府衙唯一能夠避開所有人的視角,順利熘到太孫屋頂的位置。
楚蕭也不驚訝,只是讓李祺照著原本的計劃先去準備,隨後準備去看看那些腳印。
聶興從來都不會做沒準備的事,上次要不是孫若微臨陣倒戈現在老皇帝肯定就已經命喪他手,一旁的孫愚不光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反而顯得無比興奮。
這是個九死一生的活,但一想到今晚就能把老皇帝的傳世之孫殺掉,就激動地全身發抖,來回把無聲的雁翅弩檢查了好幾遍,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這弩箭上淬了毒,只要中箭連神仙也難救。
把弩箭揣進懷裡,看著一旁在給匕首塗墨的聶興溫聲道:“聶興,你爹就是被老皇帝給殺死的,你們全家都是,朱棣欠我們和建文帝無數人命,今晚咱們就要跟他算總賬。”
“切記,下刀的時候不要有別的情緒,有了別的情緒手就會抖,有我在後面幫襯著你,今晚我們一起殺掉那個姓朱的,為建文帝報仇。”
在給匕首塗墨的聶興似乎比他更鎮定,對孫愚說道:“放心吧,只要做完這件事,我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一邊說著,聶興繼續給匕首塗墨,最危險的武器永遠是看不見的匕首,只有給刀刃全都塗上墨水才能讓匕首在月光下不反光,確保做到一擊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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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完墨水後,聶興一言不發的把自己從頭到腳都用黑布遮蓋住,他年輕的生命就是為了復仇這一件事而活。
他有血勇之氣,有赤子之心,他這年輕的生命從知道自己的身世後就是為了死去的親人而活,也是為了無辜喪命的建文老臣而活,今晚他勢在必行。
今夜的天色很適合殺人,烏雲蓋頂絲毫也看不見餘光,聶興就像是一隻黑貓一樣從牆上翻了上去,踩著貓步順牆頭兩步就上了屋頂,絲毫也沒發出半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