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殿下的手不斷攥緊,死死錮住顧文君的纖細雪頸,他眼底冰冷一片,絲毫沒有留情。
顧文君的玉面泛起不正常的殷紅,嘴唇發顫微張,開始缺氧了。咽喉微微一顫便發出極力的咳嗽,眼睫晃動。
這本是顧文君在瀕臨死亡前的掙扎,最過狼狽。卻因為那鳳眸眼尾處的一抹緋色襯得豔若桃李,姣似秋月。
即便是下定殺心的敬王蕭寧晟也不由地眸色微動,心頭一晃,又起了些許漣漪。可這情動,到底不足以抵消他對江山天下的野心。良才雖好,但不屬於他蕭寧晟,就是不好!
顧文君毀了他多年的籌謀,該死!
蕭寧晟的手指只是一頓,便越發用力緊縮,俊臉冷沉,無動於衷。但在眸底深處,卻總是有細微的波動,難以平靜。
這異樣,也只有蕭寧晟身邊最親信的心腹才能察覺。
可在外人眼裡,他無疑就是要顧文君死!
“少爺!”
阿武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還想撲過去救顧文君。可惜他肩膀處血流不止,臉色青白,畢竟堪堪逃過那致命的一箭,受了重傷。
何況現在他們中了敬王的埋伏,左右前後都已經被敬王的人包圍,阿武自己的命都難以保住,談何救顧文君。
他連一步都沒有邁出,就被蕭寧晟的手下制住。
阿武雙眼紅了一圈,他不顧傷口激動大喊,連太陽穴冒出青筋,“敬王,你不能殺顧文君,你明知道他對陛下來說是——難道你當真想要和陛下開戰嗎!”
蕭寧晟薄唇微啟,吐出冷酷的兩個字。
“聒噪!”
手下聽令,一個重擊便打斷了阿武的呼喊。“哼!”地響了一下悶哼,長刀在阿武的腦袋後高高揮起,顧文君都要死,那阿武自然也是一併殺了的。
這時候,再沒有人可以救顧文君了。
除了她自己。
千鈞一髮,生死一剎那間。
顧文君從喉嚨裡艱難地擠出一些字句,斷然開口:“我能……醫好、你的腿……”
她話音都還未落,那殺人奪命的手便立即鬆開了,彷彿迫不及待般。
而顧文君幾乎是一頭栽了下去,徹底沒了力氣,渾身都在發軟。要不是蕭寧晟一把拉住她,將她收攏在懷裡,大概顧文君已經倒在地上了。
無論她之前的計劃是什麼,事實就是,她在準備完全的敬王面前過不了一招。
蕭寧晟拉過顧文君的肩膀將她的腿錮在自己的身上,逼得她只能被迫接受抱坐的曖..昧姿勢,他壓著顧文君那張過於清麗的臉,用手指揩拭,力道能按出輕淺的印子。
顧文君的臉泛著不正常的赤緋,襯得大張喘.息的紅唇越發嬌豔欲滴。
偏偏敬王殿下還要如此戲謔地玩弄,那般危急的情形也陡然一變,變了氛圍。但是顧文君雪色脖頸上的青紫掐痕是做不了假的。
她也不會忘記,蕭寧晟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敬王殿下沉聲質問:“你說你能醫好本王的腿……此話當真?”
就是四周圍繞一圈的手下也都將眼睛盯向了顧文君,所有人都激動萬分,雙腿的殘缺一直是敬王蕭寧晟身上的缺憾。如果不是因為腿疾,他也無需隱忍到自己的侄兒當了皇帝,才來爭奪王位。
效忠敬王陣營的人始終相信,除了腿疾之外,蕭寧晟沒有任何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