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陶元安的算盤打得再怎麼噼裡啪啦響,卻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
屋子外面的人被門口那匹馬給堵住了,根本進不來,只能手足無措地圍著馬乾瞪眼。
而屋裡,卻只有一個報信傳話的下人陪著陶元安,他是從頭到尾聽完了話的,以為顧文君真是遭了刺殺毫無辦法,有事求於陶家。
但是畢竟老爺下了命令,那下人只好聽話,一個人衝了上來。
可誰也沒想到的是,只是過招兩下,那下人便一個跟頭栽倒在地,“啪”地起不來了!
雖然顧文君接手的這幅身子生得孱弱,對付不了那些深藏不露的高手,可到底還記得幾招現代功夫。
應付一個陶府的下人,還是綽綽有餘。
只見顧文君旋身避開那下人的拳頭,只是反手成刀狀用力一砍。
她力氣小,所以是有意找準了穴位,最大程度地發揮了這擊手刀的作用,這才把人成功弄暈,倒地不起。
外面被馬堵住,裡面又被顧文君把持,陶元安之前的主意頓時告了空。
這一下冒然闖入,看似衝動莽撞,實則每一步都是顧文君的算計。陶元安神色一變,猛地成了青色,不敢置信。
“你是故意騎馬闖進來的,就是為了堵我?”
顧文君終於出聲:“陶大人,這是你逼我的!”這一句話落下的時候,顧文君已經到了陶元安的身前。
陶元安神情驚惶,盯著步步逼近的顧文君,突然改口:“你現在只是擅闖他人私府,若我不計較也就罷了,顧文君,你現在停手還來得及,可要是再犯事,那誰也救不了你!”
他一邊說一邊盯著顧文君,身子一晃,隨時準備避過這瘦弱的少年,可是陶元安再奸詐,也算不到顧文君的舉動。
“陶大人還是先想想怎麼救自己吧!”
“什麼!”陶元安的驚呼都還沒有發出來,就見顧文君飛快地從懷裡抽出一把匕首,白光一閃,那反光讓陶元安的眼睛一晃,眯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那鋒利的匕首尖就正抵著他的頸脖。
似乎隨時都會刺入大動脈。
陶元安嚇得神魂破散。“顧文君,你瘋了嗎!”
可是顧文君卻一臉鎮定,她敢孤身一人闖入陶府,在路上就在腦海裡構想了無數個方法,她必須選個既有效又能最快節省時間的法子。
直接闖進來,無疑是最快的。
她連劉喜都等不及,更不會再花心思和陶元安來回折騰。
但問題是顧文君只有一個人,所以闖了陶府,也不能直接闡明來意,必須放個虛招,讓陶元安亂了陣腳,這才有機會能讓顧文君接近陶元安!
闖入陶府,她每一個舉動看似莽撞,其實深思細想了每一個步驟。
顧文君眼中劃過一絲冷光,她直接喝道:“我是不是發瘋,陶大人最清楚了。我知道陶大人好客,帶走了我兩個朋友,現在,我想讓陶大人放了我那兩個朋友,還有一個牽連無辜的孩子!”
一旦得手,顧文君便抓緊時機。
她連那些“是不是你做的?”“有沒有帶走他們?”“他們到底在哪裡?”之類的廢話都不願問,因為只是浪費時間。顧文君已經猜到了結果,至於過程,她可以再聽活下來的雪燕和阿武慢慢講。
所以她直接就是讓陶元安放人。
語氣篤定。
直到這個時候,陶元安才恍然大悟,心神劇震。
“顧文君是故意的!”
她故意騎著馬闖進來,就是為了讓馬堵住屋門,纏住陶府的下人們;她也是故意與陶元安爭論,打著幌子才好接近,因為從一開始,她就已經知道,這刺殺行動的幕後黑手就是陶元安!
想到這裡,陶元安立即高聲反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完他沉了臉色,又對外叫嚷:“顧文君持兇器殺人,這已經是犯了司法的刑罪!你們快找個人去報官!”
陶元安不知道顧文君到底是怎麼從這麼短的時間內,猜出真正的兇手是他,可是他確信自己一點證據也沒有留下來,所以他就不信,顧文君能找到憑證。
現在是顧文君大膽冒犯,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用匕首威脅他這個禮部中郎令。
“他完了!”陶元安心裡甚至冷笑。
難不成顧文君以為只要指認,別人就相信他的話嗎?
這官司是要證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