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街在馬車上胡鬧的荒唐事,他沒有正好碰上。
可徐修言還是從旁人的口中聽過,他當時只覺得不敢置信,沒想到顧瑾被文山書院逐出來後,竟然到這種地步。
顧瑾礙於清名,不去,結果私下卻和自己孃親的陪嫁丫鬟好上。
鬧得這樣的可笑。
但是更可笑的卻是他的爹孃,顧家從前就百般推脫顧徐兩家的婚親約定,含糊其辭。這次顧瑾、顧文君回江東,更是鬧事連連,一直折騰秀容。
顧瑾都做得出這種事情!
偏偏徐家還是為了那一箱箱的顧家奢華聘禮嫁去了嫡女,上趕著被輕賤。
這樣的逼婚,秀容進門能有好日子過嗎?
徐修言想到就來氣。他倒寧願,自己的妹婿是顧文君!
他只關心妹妹的事情,至於那個爬嫡少爺床的老丫鬟怎麼了,被捉回顧家受了什麼處罰,徐修言是一概不管。
結果顧文君一句話如驚雷般轟掣劈下,砸得修言差點穩不住身形,在平地上踉蹌摔倒。
“萍姑死了!”
“什麼?”
徐修言愣愣回不過神,放慢了腳步,顧文君和阿武沒管他,只是往前面趕。
剛好,他們到了柴房前。
這段路月光微明,光線亮堂了些,照出顧文君凝重的臉,玉脂般的面板也多了一分愁色。
“萍姑就是關在這裡面,被蕭清樂活活折磨。”顧文君想到那天見到的場景,還是作嘔想吐。
她輕凝細眉,“我反告顧瑾大勝,他雖然從牢裡放出來了,可還是捱了四十棍子,顧瑾一定恨極。蕭清樂又極其喜愛她這一雙兒女,顧瑾更是她的偏愛,受了這麼大的罪,她更會遷怒發瘋。”
徐修言就是想到了那可能,才找了顧文君。
可他畢竟是徐家寵愛的唯一一個少爺,甚少受過委屈,最多也就是怕徐秀容被顧瑾打,被蕭清樂罰跪祠堂。
他當然想不到。
蕭清樂能狠辣歹毒到什麼地步。
直到他真正親眼見了——
“咔嗒。”
阿武旋開了上次那個機關,那柴房地面的暗門開啟,露出猙獰可怖的地牢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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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起見,阿武沒點火摺子,地牢下面是插著火把照明的。只是下去那段路很暗。
他摸著窗戶細縫裡照進來的月光,領顧文和徐修言往下面走。
秀氣直挺的鼻頭微動,顧文君聞到異樣的氣味。
上次那種濃重的血腥味淡去了不少,應該是被處理過,但仍然壓著沉悶的血煞氣息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清雅澄透的薰香若有若無地飄散在空氣裡,是隻有貴族才用得起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