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她故作冷靜,沉沉地看向他。
“伸手。”她道。
他真乖乖地將離得近的那隻手伸了出來,還有些迷茫地看著她。
他怎麼這麼乖?
景緻心裡有點兒癢,伸手便將自己的五指插過他的指縫,手心緊緊地貼著他的。
她道“現在可以睡覺了嗎?商觴。”
他看了看握在一起的手,然後半起身,用另一隻手關掉了燈。
景緻在黑暗中愣了兩秒。
等等,等等。
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睡不著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沒關燈?
不會吧。
她景緻怎麼這麼自戀啊啊啊啊啊。
她想伸手捂住臉,但是一牽扯,發現手被另一個人握住。
現在好了,她將臉埋進枕頭裡算了。
等這陣子羞恥感過去後,她就想翻個身,然後悲催地發現不行。
辦不到了。
她的右手和他的右手握在一起的話,他是正常躺平的姿勢,可她就只能趴著睡了。
這是什麼屋漏偏逢連夜雨的人間慘案。
她景緻就是一時情慾燻心,失了理智,才能做出這麼一番過於自戀的事情。
她小聲哼哼唧唧的,拿臉在枕頭上蹭來蹭去。
商觴本來就心情澎湃著,一會兒是在想景緻是不是困了,嫌自己話多,一會兒又想,她是不是真的對每一個病人都要這樣,剛剛還只是擁抱,無微不至地陪伴,現在還要十指緊扣。
他將她的手又握得更緊了。
但是,但是她剛剛的表情又完全不像是對他不耐煩的樣子。
他滿心疑問和歡喜,正是睡不著呢,景緻在床上的動靜,他更是聽的一清二楚。
現下又聽的出她在小聲哼哼,這才敢問她。
“是不是不舒服?”
“嗯?什麼?”
商觴就晃了晃手腕,帶動著她的白生生的皓腕與藕臂一起前後晃動。
燈都已經關了,只是就著僅有的月光,他就將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