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炎將隨身所帶的一塊碧色玉佩解下,遞給夏珠。
夏珠接過,細細打量。這玉佩做工倒不怎麼精細,不過樣式還不錯。多年前就見輕炎帶著,卻不知有什麼深意?
也不管有什麼深意。輕炎日日帶著,多年不曾丟棄,便代表著玉佩對他意義非凡。今日他既將這意義非凡的玉佩贈給自己,便也代表自己對他意義非凡。即便不是意義非凡,也必定十分重要。
只是不知輕炎贈這玉佩,所為何事?與救自己離開,有何干系?
夏珠只將玉佩捂進懷中,又問:“輕炎哥哥,這是?”
提起此事,輕炎倒有些傷感。雖也不知這傷感來自何處。
輕炎道:“珠兒,我幼時曾有一結拜的兄弟,名曰任之初。多年前在我輕府中玩耍,你該見過的。他如今去了希國謀生,在希豹府中當差。
你去了希國後尋他,將這玉佩給他。告訴他,是我的吩咐,讓他無論如何護你,護你周全。近日事務繁忙,我恐顧不得你。你且忍耐幾日,記住,一定要忍耐,不可任性。輕炎哥哥會盡力找機會去希國尋你,到時安排救你之事,明白嗎?”
任之初是鳳天閣的人,如今在希豹府中,任護院一職,其實暗地收集情報。
在還沒去希國之前,任之初常在輕宇將軍左右,一來二去,便與輕炎認得了。
如今輕炎也進了起鳳閣,且官職不小。按道理,任之初該是輕炎的手下。
輕炎讓夏珠拿玉佩尋他,一來為幼時的情意,二來也是命令。情意可以不顧,但命令必須遵守,這是作為細作必須的節操。
輕炎讓任之初不顧一切護住夏珠,也算做假公濟私。輕炎自知如此做的後果,但為夏珠,卻也不得不暫且放下那後果。
夏珠聽此倒是想到什麼。的確,於她記憶中該有這麼個人。那恐是三年前的事。
母親得了幾匹上好的綢緞,且命人為夏珠裁了,做成新衣。
夏珠是那愛玩,愛張揚的。得了新衣,心中歡喜,自然要尋個心愛的人見見,得幾句誇讚。輕炎便是那心愛之人。
故而一大早,夏珠細細打扮一番,換了新衣去尋輕炎。不料一進府便碰到一冒冒失失的丫鬟跑來,直直的將茶水灑了她一身。
夏珠的性子,自是容不得的。隨手給了那丫鬟一巴掌不說,定要將她手砍下來才解氣。
自然,夏珠這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也必得如此不肯罷休。
丫鬟嚇得跪地磕了許多頭,仍舊不解夏珠之氣。此刻便是任之初出來,為丫鬟護短。還說些什麼“衣服能有多貴重,怎比得一雙手。公主刁蠻任性,難怪不得公子喜愛。”
唔!本來只是一雙手的事,如今這夏珠氣的也不只是一雙手了,兩條命都嫌少。
最後還是輕炎及時趕到,這才避免了一場血案。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夏珠命人賞了任之初整整一百棍,直打的他血肉模糊,這才罷休。
唔!倒是記得,當初任之初幾個月不曾下床。
至於那丫鬟,夏珠自是要罰的,奈何輕炎極力阻止,還說什麼“罰她便是罰自己。”之類的話,夏珠這才嚥下那口氣,饒了她。
後來夏珠才知,原那丫鬟叫飛花,輕炎早對她有情。且情意不淺。
不過也罷了,那飛花已不知死了多少年了。多大的醋意她也該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