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炎也是那訊息靈通的,沒半日便得到夏珠要去和親的訊息。他只嚇得身子癱軟,待回了神,忙要去尋帝君。
北辰沙忙將他拉住:“輕炎!”
輕炎略有不快,只道:“與你青梅竹馬的是約兒,可與我青梅竹馬是珠兒。他是你表姐,就算你不顧她,也不該阻止我救她。”
輕炎這話倒是提醒了北辰沙,這“表姐”二字,北辰沙向來只識約兒,卻忘記,其實按理說,夏珠才是他真正的表姐。
於北辰沙而言,畢竟是血緣之親,就算夏珠再有什麼不對,也該幫著她才是。只奈何如今……
北辰沙道:“輕炎,帝君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他能殺了服侍他十幾年的李貴妃,如何就不能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和親。”
輕炎略冷靜些:此事既傳出來,必定是帝君已經同意。既如此,就算再怎麼解釋也是言語蒼白。
見此,北辰沙接著道:“和親之事已是板上定釘,你有那勸帝君的想法,不如想想和親之後的事。”
輕炎二話沒說,只取了外套,轉而出門。
含雲軒已不似往日的光輝,雖是李貴妃起了,但由於和親之事較為重要,故而選了紅布裝飾,至於喪事,和親罷後,一切從簡。
周圍靜的出奇,幾個守門的毅然站著,見輕炎過來,只打個叩首,再沒其他。
若是旁人,他們定然不會放行,但是輕炎不同。由於帝君早有言語,輕炎可以看望,故而不必攔著。
知子莫如父,夏帝如何不知輕炎的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那塌上斜躺著一襲紅衣,懶懶的,蓬頭垢面。
輕炎緩緩過去,只叫了聲:“珠兒!”
這親切的稱呼他已經許久不曾叫了。
夏珠沒有驚訝,她已經料到,若當真還有人會在自己失意之時不離不棄的話,便也只有輕炎了。
夏珠道:“坐吧!”隨後起身,為輕炎沏茶。
輕炎抓住夏珠的手,道:“不必麻煩了。”
“嗯!”
夏珠呆呆的,坐到輕炎身旁,一時間竟手足無措起來。
夏珠的臉略顯些蒼白,輕炎見著心疼,不覺得道:“珠兒,我早便跟你說過,莫要與約兒為難,為何就是不聽?”
提到此事,當真讓夏珠狠狠恨了一番,道:“只是棋差一招,竟弄的滿盤皆輸。誰知那任瓏雯和樊超竟是夏約的人,是我瞎了眼,才會信他們兩個。”
嘆口氣,輕炎默然不語。
當真是差了一招嗎?還是在此局開始時,便已經註定要輸了。
不僅雯雯是帝君安排的,就連徐任也至始至終都是帝君的人。
那些王爺之中,有的就只摑了長公主一個耳光,便被帝君砍去雙手。更何況李貴妃當年是攛掇太后對長公主用了刑。
李貴妃能活到現在,已是萬幸了。
輕炎自是不敢暴露夏帝的秘密,只道:“不管差了幾步,一切都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