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超嘆口氣,臉上卻是諷刺的笑,口中道:“唉……想來夏憐公主還真是無辜。本可以安然無恙,可偏偏為了你,甘願受夏珠那麼多的酷刑。公主,你知道滾燙的水倒到胸口的感覺嗎?知道銷魂針插進手指的感覺嗎?我當是都在想,她如此柔弱的軀體,如何扛下來的?”
“你說憐兒是為不出賣我?”
“不然呢。當時李貴妃和夏珠審了夏憐公主整整一晚上,她們只說只要夏憐公主點點頭,便放過她。只可惜她,她誓死都不肯。”樊超道。
約兒只回憶起與憐兒在一起的一幕幕,從那時郊外,她將她救了,之後自己受傷,她來看自己,再之後王妃慘死,她被迫入宮。昨日,她曾將她抱在懷中,她氣息微弱,口中只喊著自己的名字。
憐兒,她只有自己了,而自己卻讓她受了那般的苦。她怎麼這傻,就算她因逼迫出賣自己,自己也不會怪她的呀!如何那般傻,那般傻!
靜靜地,約兒眼角淌出淚水。
“想來明日夏憐公主便要和親去了,如此女子,卻也可惜。不過,終不是我管之事。公主,大仇得報,樊超也該功成身退了,後會無期吧!”
樊超轉而離開,約兒仍舊在原地,她只怔了好久,無可奈何之感湧上心頭。
她……不能讓憐兒和親。
…………
樊超剛出含雲軒,隨即見輕炎迎面而來。
樊超一怔:此人不大好對付,還是暫且避著的好。
向右一轉,樊超拐進一處衚衕,正鬆口氣,隨即見前方北辰沙上來。
“樊超君,別來無恙!”
樊超只愣了愣,要離開,轉而見輕炎轉進衚衕,不覺得一股涼氣上來。
輕炎上前道:“樊超君,見我如何就走了呢?”
樊超自知兩人來者不善,但也不得不佯裝鎮定,道:“輕堂主何出此言,這宮中道路千千萬,你難不成還管我走那條路?”
北辰沙與輕炎站到一處,道:“你走哪,我們自是管不著,不過你若闖進表姐的地盤,便別想出來了。”
樊超道:“適才只是去含雲軒尋了一物件,兩位何必如此緊張。”
“物件?樊超君可尋著了?”
樊超道:“沒有,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出來。”
北辰沙問:“落城中有一家老徐首飾店,那老闆娘樊超君可認得?”
“認得。”樊超道,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來。
北辰沙道:“昨日她認罪伏法了。”
樊超一怔,忙整容顏,道:“此時與我有何干系?”
北辰沙道:“怎會沒幹系,畢竟同事一主多年。”
樊超臉色黑下來,道:“有話直說吧!”
北辰沙道:“你且交代交代你的身份吧!”
樊超道:“北辰君這是何意,我的身份,不是眾所周知?”
北辰沙道:“普通的弟子會處心積慮討好夏珠?”
樊超道:“人各有志,夏珠公主給在下好處,在下自該討好她。”
輕炎道:“那你出賣她,又是何道理?”
樊超道:“良禽擇木而棲。夏約公主深得帝君喜愛,幫她有益無害。”
北辰沙道:“有益無害?是啊,討好表姐,對月夜無也是有益無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