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難過了。小琴的死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太自責了。”
“媽媽,有關係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真的。”嚴向保攥緊拳頭,白色的床單擰在一起,皺巴巴的。他試圖把床單撫平,卻怎麼也沒辦法恢復原狀。
剛才他沒有把拳頭揮向床單,床單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觸景生情的嚴向保哭得更兇了,他已經完全顧不上形象,眼淚鼻涕一齊湧入了他的嘴巴,他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為了能更快地找到小糯米,肖琴島和嚴向保兵分兩路,一個往左邊走,一個往右邊走。
就在接近十一點鐘的時候,嚴向保突然聽到肖琴島的方向傳來小糯米撕心裂肺的吼叫聲,他意識到情況不妙,立刻原地折返。
前後不到五分鐘的時候,小糯米的聲音就消失了,周圍的環境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難道剛才只是自己的錯覺嗎?
安靜到嚴向保以為剛才的狗吠聲是自己產生的幻覺。
“小糯米?小糯米?”
他一邊走,一邊大喊著小糯米的名字。尋找小糯米是其次,讓肖琴島聽到自己在找小糯米,才是嚴向保大喊的目的。
空氣中再次傳來狗吠聲,聲音比一開始弱了很多。
順著聲音,嚴向保走到了自己對樓的大門下,聲音好像是從上方傳來的。
大門是鎖著的,他等了很久,門才被從裡面開啟。
當嚴向保看到眼前男人的模樣的時候,他呆在了原地,身體動彈不得。
男人的身上佈滿了鮮血,順著頭頂不斷往下滴,空氣中瀰漫著血液特有的腥臭味,嚴向保下意識乾嘔起來。
一道銳利的眼神從上方傳來,男人在盯著嚴向保,手裡還握著一把剪刀。
“你.......你沒事吧?”嚴向保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男人突然笑了出來,露出一口整齊的黃牙,“我遇到了一點問題,你能幫幫我嗎?”
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手握兇器,和自己提出幫忙,嚴向保感覺自己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不管選擇哪一條路,都充滿了危險。
嚴向保的大腦在飛快運轉著,希望能儘快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
“是不是我這個樣子嚇到你了?剛才確實發生了一點小意外。”
沒想到,嚴向保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男人就主動和他解釋。
“我沒有殺人,你不用害怕。”
男人的這句話在嚴向保聽來等同於此地無銀三百兩,嚴向保心裡清楚,如果這時候他對男人的話提出質疑,可能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危險。
於是,他裝出了一副相信對方的模樣,“我知道,誰會大白天殺人啊。”
“是這樣的,我家裡不知道從哪裡跑來了一隻狗,是一隻金毛,見人就咬,我兒子的腿都快被它咬斷了。我沒辦法,為了保護我兒子,我只能用剪刀刺傷了它。”
“你是說,是一條金毛?”嚴向保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你兒子現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