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被五花大綁捆在床上了,我的嘴巴也被他們縫了起來。嘴巴的疼痛讓我瞬間就清醒過來了,我拼命掙扎,可是卻於事無補。他們嫌我礙手礙腳,就給我打了麻藥,打了麻藥後我就失去了意識。等我醒來以後,我發現我的腿已經沒有了。”
回想起當天的事情,徐匯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當時他們威脅我,如果我敢報警,他們就饒不了我。麻藥消退後,我的身體開始感知到疼痛,我當時害怕極了,只能示弱。”
徐匯民大口喘著粗氣,端起桌邊的水喝了一口。
我連忙起身扶穩他的身子,“不著急,慢慢說。”
李宇停下了手中的筆,“是啊,你慢點說。”
半杯水下肚,徐匯民總算恢復了一絲力氣,“我的求饒讓他們放鬆了警惕,他們篤定失去雙腿的我離不來他們,他們打掃完房間以後,居然就出去買早餐了。他們以為自己做好了所有的善後工作,卻沒發現我的手機被我藏了起來。他們走後,我就立刻報了警。”
“後來的事,你們也就都知道了。”
徐匯民說完以後,病房陷入了長久的沉寂。
過了好一會,李宇才將手中的筆記本緩緩合上,拿出手機,下達了最後的通知,“行動開始。”
從病房走出來後的李宇,問了我一句話,“你還記得案發七天前的那個影片嗎?”
我知道,李宇想說的是李夢婷。
當天的監控影片顯示,收取快遞的是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正是房東大爺指認的李夢婷。但是剛才徐匯民卻告知我們,是他親自取的快遞。
更讓我們不解的是,自始至終,徐匯民全程都拒絕談論公寓裡出現的女裝。
這裡面,一定還藏著不可告人的隱情。
我回過頭深深望了一眼病房裡的徐匯民,他避開了我的眼神。
“先處理徐啟康夫妻的事情吧,我相信真相很快就會浮出水面。”
審訊室裡。
徐啟康坐在椅子上,一臉誠懇,“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兒子還在醫院躺著呢。你們現在就把我帶到這裡來,誰來照顧我那可憐的兒子呀。”
李宇被眼前虛偽的人氣得差點說不出話,“現在我們是給你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你不用再撒謊了。”
聽了李宇的話,徐啟康反倒是委屈了起來,“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你們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的兒子已經這樣了,如果我也出事的話,我的兒子就是必死無疑啊。”
“你還是不願意主動交代是嗎?”
這是我們給徐啟康的最後一個機會了,但是他還是依舊裝傻充愣。
我拿出徐匯民交給我們的錄音筆,按下了錄音筆的按鈕。
沒等錄音播放完,徐啟康的臉已經綠了起來,他上下唇哆哆嗦嗦,險些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不,不,一定是你們搞錯了。”
我沒有說話,把徐匯民和徐江河的筆錄通通放在徐啟康的面前,並且給他看了事發當天我們調取到的監控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