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摁下錄音筆的按鈕,裡面傳來徐匯民和徐啟康的對話。
雙方的聲音很小,大多數對話我們根本聽不清楚。
“你,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們不過是在替天行道,這是主的旨意。”
“你們所謂的替天行道就是置我於死地嗎?”
“你死了,我們就不用丟人現眼了。我們把你養那麼大,這都是我們應得的。”
“咳咳咳……”
這時候的徐匯民被徐啟康氣得說不出話,劇烈的咳嗽帶動嘴部的肌肉,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就在我們以為錄音已經結束的時候,錄音又傳來了梁梅的聲音。
“你要是敢告訴警察,你下輩子就毀了。只要你乖乖聽我們的話,我們可以保你一條小命。你想想,你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了,除了我和你爸,還有誰會心甘情願地照顧你的下半生?以前或許你還是一個碩士,但是現在的你就是一個沒有腿的廢物。”
錄音筆裡傳來一陣冗長的哽咽聲,隨著‘嘀’的一聲,錄音戛然而止。
覃醫生倒吸一口涼氣,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
李宇一臉憤怒“他們已經把徐匯民害成這個樣子了,卻還是不肯放過他,這些人根本不配做父母!”
徐匯民交給我們的這段錄音,正是指認徐啟康夫婦犯罪事實的唯一憑證。我把錄音筆收到上衣口袋裡,心裡一陣發酸。
現在所有的情況都十分明瞭了,我們沒有猶豫,立即和同在徐匯民病房裡的臥底打了招呼,讓他們時刻留意徐啟康夫婦的動態。同時,李宇通知了隊伍裡的幾個同事,將在一個小時內逮捕徐啟康夫婦。
醫院規定,普通病房每天都有十五分鐘禁止探視的時間。
在這期間,除了醫生和護士,沒有人能進入病房。
考慮到每天這個時間,徐啟康夫婦都會守在病房門口,覃醫生特地把自己的白大褂和帽子借給我們。
“謝謝你,覃醫生。”
覃醫生擺擺手,“如果事情真的和徐匯民說的一樣的話,那徐匯民真的太可憐了。能幫一點是一點吧,如果後續需要我出庭替徐匯民作證人的話,我也可以。”
換上白大褂戴上醫護人員專用帽子的李宇,看上去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
李宇把覃醫生遞給他的口罩分我一個,“這身裝備加上口罩,別說是徐啟康他們,就連我都不一定能認出你。”
“好了,別貧了,快把口罩戴上,走吧。”
進到病房以後,為了以防萬一,我特地拉上了病房門簾。
原本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的徐匯民看到醫生來了以後,用雙手吃力地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含糊不清地問道,“醫生,警察那邊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