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岫清轉著手裡的瓷瓶,側頭看向窗外,月光明朗又耀眼。
不知照在她身旁,月色是否也是如此這般美。
“到揚州後,漓陌走水路,我們走大道,無需遮掩。”
“王爺,此番敵人數量不清,若是大肆將自己放在明處,只會被當成活靶子,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當務之急應是以最快的速度回京。”
王爺這樣做,分明就是在吸引注意力,但敵暗我明,此法過於兇險。
“王爺……”
夜白還想再勸,但蘇岫清心意已決。
語氣淡淡的,“聽命即可。”
“是,卑職遵命!”
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那所有注意力便都在自己身上。
而只有這樣,鎮江才會安全,他們才能無憂。
蘇岫清眸底漆黑如墨,讓人看不出情緒,“到了徐州,青尤和漁歌留下,去青州清水鎮落腳,若有機會,就近保護李家。”
“隱姓埋名,若無必要,絕不與京城聯絡,只負責暗中保護便好,還有避免直接接觸。”
覓影面色一變,“王爺。”
王府暗衛本就個個是精英,人數並不多,若是再遣走兩個,無異於削弱自己的實力,而王爺旁邊,卻是時時危機四伏。
“不必再說了,退下吧。”
暗處現出兩道身影,“卑職領命。”
兩人相視一眼,然後又退到暗處。
覓影也沒再說話,跟在蘇岫清後面,去了旁邊的院子。
進了院子,北川漓陌還沒有醒過來,蘇岫清便坐在一旁守著。
差不多半個時辰後,床上才傳來動靜。
清醒過來後,北川漓陌咬緊牙關,掙扎著起身。
“表兄。”
“我有負先生所託,箜引不知落到了誰人手中。”一臉悲痛。
若是當時他不戀戰,直接跑,箜引就不會被擄走。
他追了黑衣人幾日,卻是隻見孩童帶血衣物,於是他一路到了儋州,要找黑衣人報血洗箜引山莊之仇,卻不曾想還是連累了太多人。
他還是太沖動!
蘇岫清將他扶起來,“你受了重傷,好好養傷,明日便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