儋州,城外一處密林。
藍色煙火乍現,天空瞬間亮如白晝。
一眾黑衣人抬頭,相視一眼,齊齊轉身,握劍向後躍去。
煙火下,一眾黑影纏打在一起,見其中一方漸漸落了下風,隱在密林後方的黑衣人抬手,眾人頓時收起手裡的箭和弩,迅速後退。
蘇岫清將手裡的劍從上方劃下,側身朝前,左右各旋一劍,幾道黑影瞬間倒下。
拼盡全力的少年,捂住下腹,吐出一口血來,垂直下落。
蘇岫清緊緊扶住他,將靠近的黑衣人踢飛出去。
“漓陌。”
只是少年張張嘴,指著黑影散去的方向,然後便直接暈了過去。
覓影檢查完彙報,“王爺,沒有活口。”
蘇岫清側頭,將北川漓陌扶起。
“直接去撫州,孤風帶人跟上去,不必打草驚蛇,看看究竟是何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是。”
蘇岫清的後背中了幾劍,血浸紅了衣裳,但步子依舊穩健。
到了撫州,讓大夫看過北川漓陌的傷勢,蘇岫清便回了自己房間。
泡在藥浴桶裡,蘇岫清雙手浸入桶中,閉眼假寐。
濃重的藥味,身上的刺痛,讓他微微皺眉。
前段時間的傷還未好,這幾日又是頻繁遇刺,身上的傷愈加嚴重了。
靠在桶邊,蘇岫清看著一旁的瓷瓶發呆。
這一路上,他們遇上了不知幾隊人馬,梟鷹閣,四皇子,後宮,還有一隊藏匿於暗處,至今毫無線索,卻是在暗處,暗暗推波助瀾。
太多人想要置他們於死地!
所以,離開鎮江,他不後悔。
他只希望,他的小姑娘,活在明媚陽光下,每走一步,都絢爛成花,恣肆隨意,喜樂安康。
而他,遠遠守著她的那片淨土便好。
唇角微微仰掛,蘇岫清長臂一探,扯過一側的長衫套在身上,拿過其中一個瓷瓶,坐在一旁仔細上藥。
藥膏落在傷口處,刺痛一瞬之後清清涼涼的。
蘇岫清莞爾。
上完藥,坐在桌旁,聽夜白彙報接下來的路線。
“王爺,接下來我們坐船,船隻會在衢州碼頭靠岸,到時候咱們轉往小道趕去揚州,在揚州再乘船至徐州,然後從徐州到滄州,滄州後改陸路,只要稍加註意些,不會被人發現,而且恰逢雨季,水流湍急,二十天後便能夠到達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