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一個萬物復甦的日子,有清脆的鳥鳴,有淡淡的花香,有汩汩的溪流,還有高聳入雲的山峰。
溫暖的春天,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最是舒適。
今天李家的女眷沒有下地,中午要打麥子,打麥子還是得先將麥子曬得脆脆的,一大早,幾個婦人便把麥子給攤開曬起來了。
不過一日之計在於晨,曬好了麥子,也捨不得閒下來,幾個婦人依舊是打算出門採野菜,拾柴。
大人力氣大,能多弄些,家裡幾個孩子能多睡會兒。
今天的飯菜,是做了酸菜包子,切了大盆的豬下水,讓家裡的男人帶去吃。中午就不去送飯了,這邊跟地裡離的遠。
幾個小的聽見聲響也起來了,最近習慣了早些起。
打著哈欠,洗漱完,吃了熱氣騰騰的早飯,整個人頓時元氣滿滿,也跟著大人出門幫忙。
值得一提的是,經過家裡幾個小孩子的帶動,家裡的人都開始拿著柳樹枝蘸一點毛毛鹽刷牙。
拾了滿滿的幾挑柴火,幾人才歸家來。
沈氏放下柴火,到了院子裡,看看一邊的麥子,朝著田氏道:“娘,您去做飯吧,我跟弟妹把麥子翻個面。”
田氏拍拍衣服上的灰,一邊走進廚房,“好,今天就熱熱剩菜,就著早上蒸好的酸菜包子隨便吃些吧。”
柳氏走向麥堆,已經彎著腰翻起麥子來,“行。”
“聽孃的。”
早上幾個大人都沒吃飯,這邊田氏熱著早上的雜麵包子,沈氏和柳氏倆人彎著腰,把早上剛曬的麥子翻個面。
草草吃過午飯,準備妥當,就要忙著打麥子了。
雲白帶著兩個弟弟洗了碗刷了鍋。
院子裡,已經熱鬧起來。
這裡打麥子的工具叫杖子,比較簡易,就是兩根木棍子中間栓了繩。
嗯,有點像雙節棍。
兩腳前後站立,雙手握住一根木棍,用力一甩,杖子上一節的木棍,飛起再落下,砸在麥子上。
噼噼啪啪,受驚的麥穗瞬間炸裂開,麥粒蹦的老高了,舞動舒坦了,才又乖乖地落地。
李青書就在一旁,旁邊放了一個大木墩子,拿起幾個婦人打得差不多的麥子,一捆一捆的朝著木墩子的一側拍打。直到麥粒完全脫落,才收了麥草放到一邊。
曬夠太陽的麥穗,很脆,很配合的就炸裂開來,脫下衣服。只是要把麥子全打下來,仍然是一個體力活,杖子有些難控制,要用巧勁。
旁邊幾個小孩子就在一旁,拾撿飛濺出來的麥粒,麥穗。
“妞妞,撿那裡。”
“大哥,你旁邊那裡飛出來好多。”
幾個小孩子就像幾隻蝴蝶似的,在院子裡飛來跑去的,也不嫌辛苦。
春天,不辣的太陽,仍然讓這家人汗流浹背。
打了一天,差不多打了四分之一,做慣農活的幾個婦人,也累的腰痠背痛的,尤其是手,痠痛的抬不起來。
家裡的男人見了,心疼得不得了,本來是想著弄完地裡再幫忙的。老爺子立馬拍板,家裡還有些地沒打種玉米的坑,暫時還不會落雨,倒也不著急,土豆還不忙著收,最近幾天在家打麥子。
家裡三個男人打麥子,旁邊幾個婦人拍乾淨麥捆上的麥粒,小孩子撿飛濺的麥粒,追偷吃的麻雀。
打好的麥粒,趁有風來時用簸箕揚起麥粒,麥粒間的麥殼就被風吹飛出去,只剩下黃澄澄的麥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