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指亮晶晶的，帶著姚春華的口水，指甲縫裡還有沒洗乾淨的黑泥。
沐瑤眉心微微蹙起，向後半步，躲過她的手。
“你有什麼事，直說吧。”
疏離冷淡的態度，刺激得姚春華額角青筋暴起，指著她的鼻尖罵：“你怎麼和我說話呢？我可是你'媽！”
“嗯，把我關在菜窖裡，常常不給飯的媽。”
“你那是什麼態度？”姚春華臉色漲得通紅，飛快地睃了馮墨一眼，生怕被他發現自己虐待沐瑤，沒法談錢。
沐楠在一旁幫腔：“二姐，你怎麼能用這樣的語氣和大娘說話呢？大娘脾氣是不太好，可那也是為了你好啊。她希望你成才，才用高標準要求你，你要不是犯了錯，把大娘氣狠了，她也不會罰你不許吃飯。”
沐楠三言兩語，將一個個屎盆子往沐瑤頭上扣，明明那時候的沐瑤年紀小，什麼都不懂，姚春華看不上她，嫌棄她不是男孩，才會故意不給她飯吃。
偏偏到了沐楠嘴裡，變成沐瑤不懂事。
“你的臉是城牆嗎？我都讓你圓潤的走開了，你怎麼還有臉來我家。”
沐楠被眾目睽睽之下落了面子，臉色迅速漲紅，眼睛危險的眯起，嗜血而又可怕。
偏偏姚春華不幫她說話，還一臉興致勃勃地看熱鬧。
沐楠狠狠咬著下唇，嚐到腥味，才擠出一抹委屈，“二姐，我一直當你開玩笑呢，沒想到你真要攆我走，我可是你妹妹啊，你能不能別欺負我了。”
“別裝了，看你假哭我就噁心。”沐瑤懶得和她廢話，轉而看向姚春華，“我不管你這次為了什麼來的，帶著沐楠當說客，你註定要失望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討厭她，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被當眾嫌棄，沐楠臉色爆紅得猶如煮熟的蝦子，深深覺得丟了面子，“我怎麼你了，你至於處處針對我嗎？大娘，你看她把我欺負成什麼樣了，難道你就不管管嗎？別忘了我這次……”
姚春華生怕她說出不該說的話，連忙站起身，惡狠狠地盯著沐瑤，“你這個不孝女，還不快向你妹妹道歉！”
“不可能。”沐瑤冷冰冰的拒絕，沒有任何通融的意思。
姚春華早就看她不爽了，這時候哪裡忍得住，一把舉起右手，對著她嬌嫩的臉頰扇了過去，“死丫頭，我看你心大了，欠收拾！”
啪地一聲！
巴掌沒落在沐瑤的臉上，而是落在馮墨的胳膊上。
他面有慍色，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指向大門口：“你給我出去！”
姚春華訕訕地收回手，又挺起胸膛，“我教育自己的女兒，憑什麼讓我出去？”
“瑤瑤現在是我女兒，和你家沒關係了！”
“哎呦，馮大哥提起這個可說到點子上了，我們家瑤瑤雖然成了你閨女，可身子裡還流著我們老沐家的血。就算戶口變了又如何，她還是我們沐家的人，你想帶走她，是不是得……”
姚春華說到這裡頓了頓，拋給馮墨一個‘你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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