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白月狐有些不愉快的嘖了一聲,“既然人沒了,你叫我來做什麼。”
泰逢把手裡的草給丟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道:“這不是運氣好了,想請你吃個飯嗎。”
白月狐道:“吃什麼?”
泰逢說:“我現在只有錢吃餃子,不過等我們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就不一定了。”
陸清酒開始還不明白泰逢這話什麼意思。直到三人往醫院門口走,走到半路的時候泰逢在地上撿到了幾百塊加上一張彩票,他把那彩票撿起來後甚至看都沒看上面的數字,便大咧咧的揣進兜裡,說自己中獎了,要用彩票的獎金請陸清酒和白月狐去吃大餐。
陸清酒雖然知道泰逢是吉神,但這未免也誇張了一點,於是忍不住發問:“你怎麼知道這彩票中獎了?”
泰逢很不屑道:“不中獎的彩票不配出現在我的面前。”
陸清酒:“……”這也太霸氣了。再看看窮苦的連兩塊錢的彩票都買不起的貧民白月狐,陸清酒心中浮起了一絲的心酸。
他們走到了醫院附近的彩票點,泰逢掏出了那張撿到的彩票,果然換到了三千塊的獎金,陸清酒在旁邊看的是目瞪口呆。
換了獎金的泰逢打了個車,帶著陸清酒和白月狐到了市裡面很有名的一家高檔自助餐廳。進了餐廳,泰逢正打算付錢,餐廳的經理卻突然出現表示泰逢是本店的名客戶,於是三人成功免單,還獲得了一張全年暢享卡,據說每週都可以帶一個人來吃飯,當然要求本人必須到場。
白月狐倒是習慣了泰逢這運氣,陸清酒卻看得神情恍惚,要不是這餐廳是剛才定下的,他都要懷疑是不是泰逢已經提前和這裡打好招呼,故意演戲給他看了。
在眾人豔羨的注視下,三人款款落座,服務生送來選單供他們挑選。
泰逢也知道白月狐那巨大的食量,大手一揮,表示選單上的一樣來三份,然後就在服務生愕然的眼神中結束了點餐。
“你這運氣也太好了吧。”陸清酒喝了口紅酒潤潤口,平復了一下心情。
“還行吧。”泰逢說,“倒黴了那麼久,我自己都有點不習慣了。”
陸清酒有些遲疑:“那姑娘……”他說話語氣很慎重,打算如果泰逢表現出任何的不適,自己就馬上岔開話題。誰知道泰逢並不介意,談論這件事,反而笑了起來,雖然這笑容中沒什麼暖意,但也沒有太多悲傷,只是看起來有些惆悵罷了:“我小時候就遇到她了,不過她那時候還是個小姑娘,挺可愛的。”
點的菜上來的很快,大大小小的盤子鋪滿了整張長桌。
白月狐對泰逢的故事很不感興趣,低頭開吃,泰逢則邊吃邊和陸清酒說道:“我遇到她的時候啊,她『迷』路了,我幫她找到了路的時候,就和她做下了約定。”
陸清酒道:“什麼約定?”
泰逢說:“我和她約定,如果要信神,就請信吉神泰逢。”
陸清酒微愣。
泰逢含住一塊鱈魚,慢慢的吞了:“你知道嘛,現在的人啊,是越來越不信這些了。”什麼神啊鬼的,都靠不住,最好的是靠自己。當然,這種思想並無過錯,因為對於常人而言,神明本就是虛幻之物,與其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虛幻之物上,倒不如自己多努努力。但作為需要信仰之力的神明,這種事情就太過致命了,特別是泰逢這種原本就沒有太多信徒的神。
沒有人記住的神明,是不被需要的,泰逢這個名字被遺忘的時候,就是他消失的那一刻。
“她是個很乖的姑娘啊。”泰逢道,“她遵守了我們的承諾。”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睛彎起弧度,看得出笑的非常開心,“成了泰逢的信徒,為我設定了燭臺,擺上貢品。”他撐著下巴,滿臉饜足,“我已經好久沒有嘗過香燭的滋味……只是可惜……”
只是可惜好景不長,姑娘患了病。
“我一直陪著她呢。”泰逢說,“我以為能陪她到老,但是卻發現我好像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他拍了拍手掌,做出一個手中空無一物的手勢,“我的好運用完了。”
能讓姑娘活到現在,純粹是靠的運氣,或許有他的護著,姑娘只有萬分之一的壞運氣會死掉,但萬分之一,也並不是不會發生,此時就是最好的例證。
他只是個吉神,不是掌控生死的閻王爺。
姑娘走了,帶著他一戳戳尾巴『毛』,他也不用再讓自己的好友幫忙,從此又恢復了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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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是彼此命中的過客而已。
陸清酒聽的心裡有點難受,可千言萬語,卻只化作了兩個字:“節哀。”
泰逢道:“嗯,除了節哀,還能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