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進屋子,態度就非常的恭敬,老頭子連稱了幾聲白先生。
白月狐看了老頭一眼,繼續低頭啃板栗,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白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孩子年輕,不太懂事兒。”老頭子態度恭敬道,“我這特意帶他過來給您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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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水遺在旁道:“白先生,實在是抱歉。”他又看向陸清酒,道,“陸先生,之前的事對不住了,我特意給您帶來了新的衣服,希望您能收下。”他說著,竟是從身後的揹包裡取出來了幾件襯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這幾件襯衣和陸清酒被血染上的襯衫一模一樣,顯然是特意買來的。
陸清酒倒是完全沒料到這樣的畫面,愣了一下正欲推辭,卻見那老人對著他投來了懇請的目光……他在請求陸清酒收下這些禮物。
陸清酒看了白月狐一眼,隱約間明白了什麼,他道:“那……謝謝了。”
他這話一出,孟水遺和老者的表情才略微舒展開來。
“水遺,你出去一會兒,我有些事情想和白先生單獨聊聊。”老者開口道。
孟水遺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屋子,陸清酒也藉口說自己要去餵雞,和孟水遺一起出去了,把屋子留給了白月狐和老者。
孟水遺站在院子裡,看著陸清酒給雞們吃稻穀,道:“介意我抽根菸嗎?”
陸清酒說:“請便。”
孟水遺點了煙,吸了一口:“陸先生,之前多有得罪。”龐子琪和他說的時候,他以為陸清酒只是個被兇獸纏上的普通人類,所以也沒有多想什麼,但當他到了陸清酒的住所,看見了白月狐,他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陸清酒的確是普通人類,但纏上他的,卻絕不是什麼兇獸,那是孟水遺惹不起的人——不,準確的說,是孟塗一族,都惹不起的。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他爺爺便把他叫了回去,一通訓斥後問他怎麼惹到了白月狐,他思來想去,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是得罪了陸清酒。
之後就成了現在的樣子,他爺爺戰戰兢兢帶著他來了這裡賠罪,生怕真的把白月狐給惹『毛』了。
孟水遺看著陸清酒,陸清酒看著自家的雞,兩人都沒有說話。
就在氣氛凝固的時候,來蹭晚飯的尹尋打著哈欠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孟水遺的時候呆了片刻:“酒兒啊,這是哪位?”
“這是孟水遺。”陸清酒說,“龐子琪的同事,也是警察。”
“哦。”尹尋不太感興趣的應了聲,他道:“有什麼吃的嗎?我好餓啊。”
陸清酒說:“你先別進去,白月狐在和人談事情,再忍一會兒吧,朱淼淼又寄了螃蟹過來,一會兒蒸了給你們吃。”九月吃母蟹,十月吃公蟹,這些東西最講究時令,過了那個時候,蟹膏就沒有那麼肥美了。
“行。”尹尋『揉』『揉』鼻子,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孟水遺不是話多的人,便站在一邊靜靜的抽著煙,聽著兩人的聊天。
陸清酒看了孟水遺一眼,見他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開始隨意和尹尋聊了起來。
陸清酒道:“喜歡螃蟹嗎?”
尹尋笑道:“喜歡啊,螃蟹可好吃了,你來之前我都沒吃過呢。”
陸清酒道:“我來之前你一個人在水府村過的怎麼樣啊。”
尹尋茫然道:“什麼怎麼樣?我覺得挺好的啊。”他如往常般笑了起來,“哎呀,你別擔心我啦,我也是成年人好不好,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過法,你不在的時候我總會自己找樂子,也挺開心的。”
陸清酒看著尹尋沒說話,他看到,在尹尋說出這段話後,衣角上被暈染出了一片鮮紅的血漬。
尹尋卻沒有察覺,還在樂呵呵的笑著。
陸清酒聲音低了些:“那如果有一天我回到城裡了呢?”
尹尋撓撓頭:“只要你開心,去哪兒都可以啊。”
陸清酒道:“那你呢?”
尹尋說:“我?我就繼續待在水府村,我挺喜歡這兒呢。”
衣角的血跡在擴大,配著尹尋的笑容顯得格外諷刺。
陸清酒看著自己的好友,嘆了口氣:“我哪兒也不去,家裡兩張嘴呢,況且……我是真的把你當我的兒子了。”這話說完,他的衣服依舊乾乾淨淨,沒有一點血漬。
尹尋怒道:“你他孃的又佔我便宜!!”
尹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孟水遺卻明白尹尋衣角血跡的含義,他看了眼陸清酒,發現這人似乎並不如他表現出的那麼無害,陸清酒,比他想象中要有意思。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那邊孟水遺的爺爺和白月狐也聊的差不多了,老人很快出來,同陸清酒告別後帶著孟水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