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的時候,水府村連著好幾天都是連綿不斷的小雨。和夏天暢快的雨水不同, 一場秋雨一場涼, 氣溫蹭蹭蹭的往下降, 陸清酒也穿上了兩件衣服。下雨的天氣總是讓人覺得懶洋洋的, 白月狐的椅子搬到了屋子裡,不能像之前那樣坐在院中搖搖椅,倒是有些遺憾。
因為尹尋想吃香腸, 陸清酒就去鎮上又買了腸衣和肉,把肉打成肉泥之後調好味道, 再灌進了腸衣裡面。做香腸要注意很多小細節, 比如往腸衣裡面灌肉的時候得拿針扎破腸衣,把裡面的氣給放出來,這樣有利於香腸裡面的水分蒸發, 變得更加容易乾燥,做好的香腸要風乾幾天, 再用果木燻烤一遍。
就這麼一個月的時間, 陸清酒的廚房裡到處都掛滿了臘肉醬肉還有香腸,因為東西實在是太多有些放不下, 他便又重新清理出了一間房間,專門用來掛這些肉類, 還特意在地板上鋪了一層報紙, 防止風乾肉類時油脂滴在地上不好處理。
就在陸清酒思考過冬時還差點什麼的時候,老宅裡卻來了兩位客人。
陸清酒聽見敲門聲的時候還以為是隔壁的李小魚。在小黑和小花的努力下,最近李小魚的成績有了很大的長進, 因為成績進步,李小魚往他們家跑的更勤快,幾乎每天放學都會過來。但當陸清酒開啟門後,並沒有看見李小魚,而是看到之前那個因為雨師妾差點沒了『性』命的龐子琪舉著傘站在門口。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黑衣面無表情的男人,男人比一米八的龐子琪還高了一個頭,模樣雖然說得上英俊,可那如岩石般冷硬的氣質卻讓他整個人都在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陸清酒。”龐子琪道,“你在做什麼呢?”
陸清酒說:“我在做飯……你病好了?”
“好了啊。”龐子琪應著話,眼睛卻往往屋子裡面瞟,他道,“不請我進去坐坐麼?”
陸清酒做了個請的手勢,這會兒白月狐去地裡了,尹尋去睡午覺還沒回來,屋子裡就剩他一個人。
龐子琪便和他身後那個高大的男人進了屋子,他們在觀察陸清酒,陸清酒也在觀察他們,看樣子這男人應該是龐子琪的同事,也是警察,只是不知道這次龐子琪過來,是為了什麼。
“坐吧,我去給你們倒杯茶。”陸清酒招呼他們在屋內坐下。
龐子琪道:“不用了,其實這次過來,我是來感謝你的。”
陸清酒道:“感謝?”
龐子琪說:“之前那個附身在我身上的那個東西,是你幫我處理掉的吧?”
陸清酒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龐子琪笑起來:“不要撒謊嘛,你既然能看見這些東西,那肯定有自己的法子,我也沒打算把你交給上面,只是問問你。”
陸清酒在龐子琪的對面坐下,沒有開口。
龐子琪指了指在他身邊一直沒說話的男人,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同事,孟水遺。”
孟水遺對著陸清酒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陸清酒看著龐子琪:“你這次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
龐子琪搖搖頭:“不,我其實有些擔心你,你既然能看到那些東西,也應該能感覺自己沾染了兇獸的氣息,我覺得這對於一個普通人類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陸清酒笑道:“你是因為擔心我才過來的?”
龐子琪尷尬的笑了:“這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上面讓我來問問……那具雨師妾的屍體,去哪兒了?”
陸清酒有點好奇:“你們怎麼知道是我弄不見的?”
龐子琪說:“我不知道啊,這不是來問問你了嗎?”
陸清酒道:“我要是說我也不知道,你信我麼?”
龐子琪嘆息:“自然是不信。”
陸清酒道:“那你還問我做什麼?”
龐子琪說:“這不是例行公事麼,你要是真不願意說,我也不會勉強。”
他的態度倒是還不錯,陸清酒也看出他的脾氣其實是挺暴的那一類,只是現在陸清酒救了他的命,他也不可能在陸清酒面前發火,而且要不是當時迅速處理掉雨師妾,看龐子琪他們部門的效率,恐怕這會兒龐子琪早就被火化了。
知道了龐子琪的來意後,陸清酒覺得自己和龐子琪沒什麼好說的,他不可能告訴龐子琪白月狐的事,於是態度僵硬的表示了拒絕:“抱歉,我無可奉告。”
龐子琪嘆氣,他環顧屋子一週,最後目光落在了院子裡此時正在雞窩裡面睡覺的雞身上,似乎發現了什麼異樣,他的眼神裡多了些愕然的味道,道:“你……知道你身邊的是什麼?”
陸清酒道:“知道啊。”
龐子琪神情複雜:“你不怕嗎?”
陸清酒問:“怕什麼?”
龐子琪:“自然是怕他吃了你。”
陸清酒說:“要吃他早就吃了,何必等到現在,況且如果他要吃了我,你能救得了我?”
這話倒是很有道理,龐子琪眼裡『露』出笑意:“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救下你,但我總歸會試試的。”他既然是警察,就要履行警察的職責,他覺得如果陸清酒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騙著和兇獸一起生活,那他自然有提醒的義務,但現在看來,陸清酒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並且對兇獸充滿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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