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是李嬸子,見到林知瑜還很驚喜,趕忙將人讓進客廳,給她倒了一杯熱水,讓她趕緊喝一口壓壓涼氣。
雖然林知瑜這次出門也就一週多,但李嬸子卻覺得好像過了一個月那麼長。
這麼多天也沒訊息過來,這讓她心裡有些擔心,她不禁責怪李光明,當初他就該跟林知瑜一起去孫莊,甭管怎麼說他是個男人還是易水村的村長,關鍵時刻能打架幫著林知瑜,這村長的身份也有那麼一點兒用。
李光明難得衝她翻白眼,他們就算跟林知瑜關係處的再親,再把林知瑜當自己閨女看,他也不能跟著去。
女人的名聲就跟命一樣重要,他可不能給林知瑜帶去麻煩,所以得避嫌。
兒大避母女大避父,甭說林知瑜了,就是對李寶珠他也有分寸保持著距離感。
李光明又說林知瑜聰慧過人,在外面會知道好好保護自己,她跟村裡沒出過村子的女人們不一樣,最早的時候就是一個人來往鎮上去賣鯽魚。
去鎮上不危險麼,人家照樣來去自如,安全的很。
而且林知瑜買賣做的這般大,見過的人跟事兒比他這個村長只多不少,什麼事兒怎麼處理什麼人說什麼話,遇到危險怎麼化解,談判間怎麼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那都是有講究的。
撇開避嫌這事兒不提,他就是跟著一道去,幫不上忙沒準兒還會成為林知瑜的負擔,這不是幫忙這是妥妥地給人添麻煩。
李嬸子熱情心善,就是有時候太單純,什麼事兒都想的簡單,不過李嬸子聽勸,有不明白的事兒也願意同李光明說,李光明也會耐心掰開了揉碎了一點一點講給她聽。
所以李嬸子從不會固執己見,聽李光明分析完之後,她便沒再也提過這事兒。
李嬸子想起李光明白天說過的話來,噗地一聲笑了出來,“白天的時候你李叔還唸叨,估摸著你這兩天快回來了,說按著你風風火火的性格,若是裝車趕到了下午,估摸著你敢半夜讓人將車開回來,沒想到還真讓他給說準了。
你這孩子膽子可真大,一點兒都不知道害怕麼,換了我肯定不敢。”
從孫莊到易水村距離得多遠呢,李嬸子沒概念,李光明說開車得五個小時左右,騎腳踏車中途不停不歇的話得一天一宿。
李嬸子光是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讓她騎腳踏車去一趟鎮上還行,不過那也得白天,大晚上的她心裡發怵。
這走夜路多危險啊,還是那麼遠的距離。
甭說是尋常人,就是年輕力壯的男人都不敢走夜路,更何況林知瑜一個女人家,這路上不說碰上啥壞人,就是單純的走夜路,外面烏漆嘛黑的不滲人麼。
偏偏林知瑜一點兒都不怕,別人不敢做的事兒她都敢做。
李嬸子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林知瑜原本還想跟李嬸子講一講這一路上發生的趣事兒,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李嬸子膽子小,什麼人販子什麼鬥村霸這種事兒還是少提為妙,回頭晚上再睡不著覺。
李光明穿好衣服,便去村裡挨家挨戶地喊人。
這會兒正是半夜裡,不能用大喇叭喊人,一部分村民明天一早還得去上班,休息不好可不成。
這些天李光明也沒閒著,按著林知瑜提的要求,招了兩百來人,這些人年紀普遍偏大手腳又粗笨,讓他們去加工廠幹那種細緻活兒幹不來。
不過這些人身體健康,平日在地裡侍弄莊稼幹農活兒,身上有的是力氣,讓他們來水果基地幹活兒正合適。
之前水果基地招人的訊息一出,沒去成加工廠的村民們像是炸開了鍋,一窩蜂地跑來家裡報名,李光明也不是誰都要,那肯定都有標準的。
偷奸耍滑好吃懶做的,髒話連篇喜歡惹是生非逞兇鬥狠的,沾惹不良惡習像什麼酗酒賭博的通通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