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明天就去請假。”宋放覺得他媽說的有道理,宋嶼川他們還沒來京市呢,也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他不能先亂了陣腳。
易水村麼,他聽趙欣兒提起過,是個又窮又落後的小山溝子,那裡的村民家家戶戶靠種地為生,辛辛苦苦在地裡忙活一年,別說攢錢就連基本的生活都沒法兒保證,吃紅薯跟野菜是常有的事兒。
更新鮮的是,紅薯跟野菜也不管飽,都是有時節的,過了紅薯跟野菜生長的時節,地裡什麼能吃的東西都沒有,若家裡沒有存糧,那便要生生受著。
連飯都吃不上,更別提讀書了。
聽說易水村連個學校都沒有,想上學讀書的話還得去隔壁大喇叭村,一來一去要三十多里路。
沒有公交車也沒有小轎車,甚至連腳踏車都沒有,無論去哪裡都靠走路。
宋嶼川從小在這樣的地方長大,估摸著沒長殘也長歪了,肯定跟那些地裡刨食的老農民沒啥區別。
不然他爸為什麼不把宋嶼川帶回來?
那肯定是嫌宋嶼川丟人現眼,拿不出手上不了檯面唄。
宋家這樣有錢有勢的人家平時最注重臉面跟名聲,就像這二十多年來,因為當年他媽用手段跟他爸有了關係,但他爸寧死不娶他媽進門,也不許他們娘倆去老宅,更不許他們在外面打著宋家的名義行事。
除了他們現在住的小破房還有宋放這個名字跟宋家有關係,宋放本人和盧秀娥在宋興國眼裡就跟兩個陌生人一樣。
所以宋嶼川若是很優秀,按著宋興國的行事風格,肯定早把他帶回家,給這個朋友那個親戚的炫耀了。
宋放斷定宋嶼川長成了歪瓜裂棗,見不得人,即便回來也不是他的對手,不過他也知道不能掉以輕心,還是親自去易水村看一眼確認一下比較好。
宋放想通了,心情又重新歡快起來。
見盧秀娥依舊眉頭緊鎖,他不由勸道,“媽,你沒必要那麼緊張,宋嶼川從小生長在易水村,這身上估摸早就沒宋家的基因了。
他現在不就是個農民嗎?
一個農民除了在地裡刨食,他還能幹什麼他又會幹什麼。
估摸著連大字都不認識幾個。
就算我爸想把人接回來,也是一攤扶不上牆的爛泥,不足為懼。”
宋嶼川最好是長成了歪瓜裂棗,被貧困的生活磨平了稜角,不然她不介意親自將他變成歪瓜裂棗。
甭管宋興國打不打算將宋嶼川接回來,他的財產都只能由宋放一個人繼承,宋嶼川他休想染指半分。
盧秀娥為了取得宋興國的歡心,為了能讓宋興國跟宋放變得親近些,這二十年來她一直都在隱忍。
不然誰願意住這比人稍微高一點的破房子,空間小的根本活動不開,甚至那些要好的小姐妹們問起來,她都不敢說實話。
她隱忍了這麼多年,眼見著快要成功了,宋興國對他們母子的態度好了很多,雖然一個星期依舊見不了幾次面,但每次宋放有事兒找他,他都會幫著解決,也沒有過不耐煩。
而且她也能隔三差五地去趟老宅,雖然老爺子依舊不待見她,但看在宋興國跟宋放的面子上,宋老爺子也不會多說什麼。
盧秀娥感覺按著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她再努努力,一定會讓宋興國把她們母子放進心裡去。
到時候她們母子二人的好日子不就來了嗎?
現在可好,宋興國從易水縣回來之後變得比最開始還要冷漠,連宋老爺子對她都沒什麼好臉色,好像她是什麼髒東西,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盧秀娥氣的牙癢癢,又恨又崩潰,好在她兒子是個好的,還知道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