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宴會廳的路是一條鋪滿了香檳玫瑰花瓣的紅毯。朱慕禮見此時過往的賓客不多,也沒有熟面孔,便狀似閒聊般微笑著低聲問:“南宮家最近可還安好?”
南宮沁鳶自然懂得朱慕禮問的是什麼。她目光淺淡地直視前面,紅唇開合的弧度很小:“怎麼可能安好?年家少東公開宣稱不交分部費用,搞得青焰堂那幾個舊部也趁機想混過去,若不是我壓著,南宮家估計都得破產。如今我哥哥猝然離世,爺爺成天以淚洗面,根本不理道上的事,我看南宮家在道上的威望早就一落千丈了。”
這話雖然是嘆著氣說的,但朱慕禮卻聽出了濃濃的諷刺味道。
“我聽你的意思,那地方你也不想呆了?”
兩人走進會場,恰逢一個侍者端著托盤經過,朱慕禮拿了兩杯香檳,遞一杯給南宮沁鳶。
女人接過,抿了一小口:“隔三差五要跟噁心的人碰面,還要裝模作樣地問安,換了朱先生你,恐怕也巴不得早點離開吧。”
朱慕禮笑了:“按照南宮家目前的狀況,只要我們再做成一件事,南宮肅就氣數全盡了。”
南宮沁鳶挑眉,如水眼眸波光瀲灩。
“南宮家的經濟來源主要有兩大塊,一塊是分支上交的費用,一塊是自營的一些產業,如今分支費用得不到保障,而自營產業裡沿湖一帶又被昀熹會所給收購,換句話說,目前維持南宮家上下最為賺錢的只剩一處了。”
“你是說新月港的聚龍會所?”南宮沁鳶眼角眯起,“你想如法炮製沿湖一帶的先例,將聚龍會所也低價收購了?”
“聰明。”朱慕禮把玩著指間的杯子,眼眸裡透出淡淡的讚許,“只要新月港這塊地失去,南宮家根本沒辦法養得活那一眾上下。沒了錢,誰還願意跟著那位老人家跑?到時候,年老體弱的南宮肅根本不足為患,你也可以安心地離開那個膈應你的家了。”
南宮沁鳶看著他,半晌無語。
她真的沒有想到,已經和顧笙煙離婚的他,還是會這麼處心積慮地為那個女人掃清一切隱患。
她的不語讓朱慕禮以為是預設,他含笑碰了碰她手中的玻璃杯,低語:“合作愉快。”
似是達成了某種共識,兩人將香檳一飲而盡。
顧笙煙遠遠看著兩人的動作,想移開視線,卻沒能成功。
從看到影片恢復記憶開始,她就不斷提醒自己不要在意朱慕禮的事。她也確實是這樣做的,不去打聽他的新電話,不去探知他的新聞,她以為這樣消極地避開他,總有一天會心如止水,只是沒想到,現在看到他和南宮沁鳶在一處,她還是會有異樣的不適。
她看著他們言笑鑿鑿地相伴走進會場,看著他們在水晶燈下輕鬆愉快地閒聊,看著他們彼此碰杯,共同飲下美酒,她突然就想離場算了。
其實想一想,又有什麼好難受的呢?他們已經離婚,他自然會有新的戀情,即使今天在他身邊的不是南宮沁鳶也會是另一個女人,她已經決意放開這個不愛她的男人,那麼無論他和誰在一起,她都要學著習慣,學著不看不聽。
不看不聽……
呵呵,也許只有切斷了最後一絲聯絡,她才能真正地做到不看不聽吧。
這麼想著,顧笙煙就起了身,沒帶任何一點猶豫,她闊步向兩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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