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綽小築,地如其名。
才在五彩繽紛的門口站定,濃濃的脂粉香氣就從店內的大廳飄來。朱慕禮上了兩級臺階,掉頭就想走,他行走商場多年,也不是沒有出入過燈紅酒綠的地方,問題是,這位子實在是太沒格調,忍不住拿手機給李總打了個電話,可對方的回應是:“這地兒挺好,自由,熱鬧。”朱慕禮望著螢幕直嘆氣,這兒會不會太自由太熱鬧了?不過想想,算了,各色人等的接觸避免不了,他原本也不想與李總打交道的,只因對方一個廠房剛好佔了會所分店的一塊風水寶地,他思忖著想買過來才決定跟李總做這一錘子買賣。
剛走進店裡,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就迎了上來:“先生,有訂位子嗎?”
朱慕禮面無表情地報了包房號,中年男人一聽就眉開眼笑:“原來是與李總約好了?他已經到包間了,我帶您過去。”說完,他恭敬地鞠了個躬,先一步走入甬道,邊走邊殷勤地說:“李總是我們這兒的常客,您是他朋友的話不如也辦張卡,我們正好今天有活動……”
“再說。”朱慕禮皺眉打斷,腹誹著鬼才是李總的朋友。
兩人在一扇貼著五彩貼紙的玻璃門前站定,中年男人敲了敲門,裡面傳出一聲“請”,他才小心翼翼將門推開:“李總,有位先生說是跟您約好了。”
“哦,應該是朱先生,快請進。”李總立刻從溫柔鄉里爬出,幾步迎著朱慕禮而去。
朱慕禮雖然煩透了這裡的烏煙瘴氣,但面上卻是修煉成精的恰到好處的優雅。深邃眼眸掃了一番沙發上打扮妖豔的兩個女人,他曖昧笑道:“沒擾了李總雅興吧?”
“沒有。”李總爽朗笑開,“我正等著你呢。”
兩人在沙發上落座,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立刻扭著身子朝朱慕禮這邊走。來香綽小築談事情大多是個名,其真實目的往往是尋歡作樂,常年在這上班的人心知肚明,也不需要別人的提點,媚笑著討好已成了一件自然而然的事。
只是女人才走了一步就跟被人點穴一樣表情僵硬得一動不動。不為別的,只因朱慕禮落在她眉心的那道目光太過犀利肅殺,既有顯而易見的輕鄙,也有威而不怒的警告,女人絲毫不敢嘗試靠近,扯了扯裙子,訕訕坐回原來的位置。
朱慕禮是帶著合同來的,寒暄過後也就直奔主題了,這事本就談得八九不離十,只差個地簽約,朱慕禮見李總高興,趁熱打鐵,喊來剛剛那個中年男人,幫李總換了幾個姿色上乘的陪酒女。那幾個女人很會看眼色,見朱慕禮捨得花錢,便在李總耳邊左一個撒嬌,右一個哄勸,李總直被哄得心花怒放,就這麼大筆一揮,把字給簽了。
收好合同,朱慕禮望著滿室的旖旎,暗暗淡諷,和李總這類人籤合同還真不太費口舌。他見李總左擁右抱,心思也不在他身上,便想略坐一坐意思一下就要走了,可正在這時,李總突然舉杯,醉眼朦朧地說:“朱先生,我敬你一杯,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合作!”
朱慕禮不願喝這裡的酒水,又不好駁李總的面子,便笑道:“我最近犯胃病,不如以茶代酒。”
李總也不介意:“茶就茶,去,讓經理送壺好茶來!”說著推了推一邊的女人。
約十幾分鍾,門再次被推開,隨女人一同回來的還有個送茶的女服務員。
女孩似乎是個新人,走路小心翼翼,拿著茶盤的手還在微微發抖。門口光線很暗,女孩又一直低著頭,光影交錯間,很難讓彼此在第一眼分辨出對方的模樣。
“快把茶倒好。”李總催促,“我和朱先生喝完這杯後,今晚就各忙各的了。”他說罷朝朱慕禮一笑。
朱慕禮心裡明白,沒作反應,倒是女孩在聽到“朱先生”三個字時腳下一歪,差點把茶壺打翻。
巨大的動靜讓朱慕禮側眸,才一眼,他就生生怔住了。
墨黑的瞳孔由震驚轉為不信再到嘲諷,最後定格為悶怒,如劍的眸光落在手足無措的身影上,只差沒把她戳穿。
他沒想到她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要不是李總非要約這煙花之地談合同,恐怕他還很難發現堂堂昀熹會所的總裁助理身兼數職,且兼職兼到這種煙花柳巷來了!
好樣的,徐婉,他朱慕禮還真是小看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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