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朱慕禮給楊齊打了個電話。
不過半小時,楊齊就匆匆趕到了。
門開的一剎那,他聞到屋裡濃重的酒味,半掩門的臥室裡,邵廣均勻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可朱慕禮卻清醒得很,彷彿一夜未眠的人不是他一樣。
“坐。”朱慕禮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單人沙發,神情是一慣的淡漠。
楊齊坐了,心裡卻打鼓。
昨天是他慫恿朱先生從辦公室追出去的,結果可好,撞到了那一幕。他昨天一晚上都沒睡好,生怕朱先生一怒之下又重蹈四年前的覆轍。
翻來覆去,又把自己罵了一頓,管什麼閒事,現在好了吧,雪上添霜。
“會所在z國的分店已經裝修好了,按之前的計劃,你應該就是這兩天要過去了吧?”朱慕禮按了按眉心,聲音因熬夜而有點啞。
“是的,朱先生。”楊齊正襟危坐。
“我記得你拜託過我,讓我找找關係把宇欣調到她們公司那邊的分部以免你們夫妻分居兩地,我當時答應了你,結果後來又因為各種事沒來得及幫你。”
“沒關係的朱先生。”楊齊連連擺手,“您事情繁多,我本來也不應該麻煩您。”開玩笑,他哪來的膽子在這個時候還用自己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去煩朱先生,“我自己先過去,宇欣的事情讓她自己想辦法跟她領導說吧,您別費心了。”
朱慕禮眼皮也沒抬一下:“要是這麼省事,你當時還會跟我提?”
“我也就是一時圖個方便。”楊齊撐著笑臉,“她現在不過去沒事的,我先去那邊把會所分店的市場開拓好了是關鍵。”
“夫妻分居也不在乎?”朱慕禮揚眉。
“不在乎。”楊齊一臉凜然,其實心裡還是暗暗失落,他之前以為朱先生既然答應了他,那這事兒肯定八九不離十,哎,怪還是怪後來這麼多的變故。
朱慕禮喝了口開水,淡淡戳穿楊齊:“虛偽。”
“呃…”楊齊一愣,也不知道怎麼接話了,總不能在這個關口,還吵著鬧著讓朱先生辦他那點破事吧。他是誰他自己還是清楚的。
“放心吧。”朱慕禮拿紙巾優雅拂去唇角殘留的水珠,“你和宇欣不會分開。”
這下,楊齊更為不解了。
“我想了想,會所在這邊的情況已經穩定,你常年幫我打理著三家分店的上下,對各店面的情況也非常熟悉,相反,z國和這邊隔得遠,文化和人們的消費習慣都與市差別很大,所以,以保萬無一失,還是我親自過去放心些。”
如驚雷在耳邊炸響,楊齊目瞪口呆。
朱先生說什麼?他親自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