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道其實不重，只是因著背上青了，接觸到一點點外力都會覺得格外難以忍受。
“很疼嗎？”朱慕禮伸手把想要逃跑的女人拉回來，不顧她齜牙咧嘴，又繼續抹著藥油。
顧笙煙直接要淚奔：“不能輕一點嗎？”
現在她是完全明白了，他只是想跟她上藥而已。
“已經很輕了。”他皺著眉，心情更不好。
他也不知道此刻更強烈的煩是因為心裡的猜忌還是因為看到了她被自己無意弄傷的背，亦或兩者都有。
今晚真是個糟糕的晚上。
釋出會搞砸了；
他想忽視的謎團被韓伊璇拿到檯面上說；
她奮不顧身為那個男人擋了香檳塔；
那個男人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護在了懷裡；
然後就在剛剛，他又傷了她。
想發火，又師出無名，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麼憋屈，憋得他，快要窒息。
“笙煙……”
他知道將她澄清過的事再拿出來說不好，但他真的憋得心裡難受。
“嗯？”她不知道他內心的糾結，只任他幫她塗完藥後又將睡衣細心跟她穿上。
朱慕禮扶著她的肩膀，輕輕翻轉，讓她與自己面對面。
臥室略顯昏暗的燈光下，他眼裡的壓抑，猶豫彙整合一股她看不懂的洪流，如漩渦般席捲，讓她不知所措。
“怎麼了？”心裡，不知何故，升起一絲不安。
慕禮，他在想什麼？
“我有件事想問你。”他薄唇微張，眉宇卻皺得更緊。
理智告訴他，他不應該再問。
緋聞傳出的第二天，她就在他面前澄清了前因後果。而那時，他也信誓旦旦地說相信她，說自己不會被流言蜚語所誤導，可現在……
朱慕禮眸光微凝。
他那時真的是要相信她的！只是後來，安臣送回來的衣服，醫院在獻血一事上的含糊其辭，韓氏姐弟在那晚事件上的有意挑釁讓他的心口跟插了根化不掉的魚刺一樣膈應得難受。
他本來就有多疑的毛病，而那些人逮著機會就把刺戳得更深一點，如果繼續忍耐，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多久才會真正釋然。
朱慕禮晦暗臉上的陰晴變化讓顧笙煙莫名的不安加重。
“慕禮，你到底要問什麼？”
似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朱慕禮狠狠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劃過一絲讓顧笙煙心驚的凌厲。
“笙煙，我被盛如瑾刺傷昏迷時，你究竟……為什麼要跟韓東璃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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