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璃薄削的唇線微微上揚，接過體溫計，放回茶几：“我已經不燒了，不用量，我能感覺出來。我們聊吧。”他淡淡地笑。
“咦？”顧笙煙看著他的臉，突然發出奇怪的聲音。
“怎麼了？”
“我常聽人說你生性冷淡得只剩一種面部表情，可我怎麼覺得你常常笑啊，嗯，就是，”她比劃著，“那種很淺的微笑。”
被她發現了……
“看著你的時候，我就會不自覺地笑。”韓東璃抿口開水，升騰的霧氣溼潤了他的眼睫。
“嘿嘿。”顧笙煙訕笑，“韓先生，我知道你很支援我，也很幫柏悅，但是，我能不能冒昧跟你提個意見啊？”
“你又叫我韓先生了。”他不高興，“我說過要你直接叫我名字。”
“呃，好吧，韓東璃。”顧笙煙硬著頭皮喊。
“嗯。”他稍稍滿意，“你剛剛說要提什麼意見？”
“其實你也知道，我已經結婚了，你每次跟我說話能不能有個分寸。”顧笙煙舌頭有些打結，“就像上次《粉墨登場》的開機儀式，大庭廣眾的，你對媒體說那樣的話，很容易引起大家沒必要的誤會，這樣對我的家庭不是很好。”
“大家誤會什麼？”韓東璃精緻眉眼緊了緊，“誤會我喜歡你嗎？”
顧笙煙訕笑，心裡清楚就行了，說出來幹什麼，搞得她很自戀似的。
“他們也沒誤會啊。”他一直看著窗外的目光收回來，帶著溫情，定定落在顧笙煙身上，“我本來就喜歡你，可能是幫你追錢包那天就喜歡你了。”
“呵呵，是嗎？”顧笙煙感覺自己踩雷了，一邊喝茶掩飾尷尬，一邊看了看手錶，心裡唸叨，那人怎麼還不出現，她想回家了！
韓東璃眸光微沉，他生平第一次表白，這女人什麼反應?
“笙煙，我認真的。”他嗓音沙啞地強調。
“可是我結婚了啊！”顧笙煙實在忍不住，放了杯子，扭頭強調。
“我記得和你在昀熹會所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對這段婚姻充滿了迷茫，你甚至都不記得朱慕禮了，只是渾渾噩噩地遵從一紙婚書跟他在一起。既然不愛，我為什麼不能給自己爭取個機會，和我在一起，也許你更幸福。”
顧笙煙只想把舌頭咬掉，搞了半天，是她那次給了對方想像的空間：“不過，我現在沒準備離婚。”她表明態度。
“我沒說讓你離婚啊，我尊重你的選擇，但你也不能阻止我喜歡和爭取幸福的權力，就這麼簡單。”他說得輕鬆，跟談生意似的，可那些話帶給顧笙煙的，卻是巨大壓力和侷促不安。
偷偷低頭又瞅手錶，時針轉動似乎分外緩慢，不敢迎視韓東璃那灼人目光，也不想多說話讓他更加執著地表白，顧笙煙覺得如坐針氈，但又不能輕易離開，只有雙眼盯死了大門，期待某個人快點來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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