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氣氛凝至冰點。
負責倒茶的兩名秘書不知所措,拿著茶壺,只想消失掉。
盛陽關一再提醒自己要冷靜,朱慕禮說話,本就是幾分真,幾分假,之前往夏際中身上潑髒水的事也是做得得心應手,他不能被他嚇唬住了,他才是聯泰的總裁!
“朱先生,”盛陽關低低開口,“不要看今天的會議提出要收購你的股份就轉移話題,含血噴人。笙煙消失前後,我在聯泰的位置沒有變化,她在與不在,我都是聯泰的代理總裁,我為什麼不想她回來?倒是你,”他陰沉地笑兩聲,“明明之前只是個總監助理,可笙煙一失蹤,卻搖身一變擁有了柏悅的所有股份,請問,在這場事件裡,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我沒有受益。”朱慕禮邪邪地笑,“當初顧小姐將股份轉移給我的時候就申明瞭,待到她回來,柏悅的所有股份我都會一分不少地還給她。”
“哈哈!”盛陽關覺得自己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什麼笙煙遠端經營,什麼待到她回來就將柏悅股份還給她,朱先生,你可不可以把故事編得更荒謬點!我現在可以確定,笙煙八成是回不來了,她一定在你手上遭遇了不測,是不是!”
像是被誰發號了指令一樣,股東們又將怪異的眼神落在朱慕禮身上,盛陽關說得沒錯啊,顧小姐失蹤了這麼久,什麼時候能回來,根本是個未知數,朱慕禮說歸還股份,這不跟開了個空頭支票一樣嗎?
展學啟已經不耐煩了,他私尋一個月無果,又擔心將笙煙消失的事聲張出去會無端造成聯泰的麻煩,才一直隱忍到如今。現在股東大會,爭論不休的兩個人互相指責對方的不是,卻根本沒人提出到底怎麼去找笙煙,人性這個東西,究竟還存不存在!
“不如報警。”展學啟壓抑不住的聲音打斷了盛陽關與朱慕禮的對話。
朱慕禮的眼神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比起柏悅的股份,聯泰的利損,笙煙的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的!與其猜來猜去,不如報警,借用警方的力量趕緊將笙煙找出來!”
“好!”盛陽關拍案,“我同意報警!笙煙究竟是為何消失,也可水落石出了!”他的心情無比激動。
他就不信顧笙煙的失蹤跟朱慕禮沒關,那丫頭把她父親的基業看得比命還重要,怎麼可能這麼白白拱手讓人!
“報警…我看就不必了。”朱慕禮遲疑著,“如果顧小姐有什麼不測,報紙早就爆出來了。”
展學啟猛地側頭,雙眼如炬。
不同意報警,難道是因為心虛?
盛陽關自以為抓住了把柄,咬死不鬆口:“必須得報警!人都失蹤一個月了,再等下去結果只會越來越糟,到時真要出個無法挽回的結局,我怎麼跟笙煙她母親交代?”
朱慕禮差點吐了,他見過虛偽的人,但沒見過將虛偽表現得如此淋漓盡致的。優雅捧著瓷杯,他坐直了身子,原本對視盛陽關的目光也收回落到茶麵上:“顧小姐遠端運營的同時也在修養身體,無論是聯泰還是柏悅,目前經營狀況都良好,我們沒必要勞師動眾去驚動一個正在休息的女人。”
“這個女人可不是普通人。”盛陽關冷笑,“她可是手握聯泰股份最多的女人!在座皆知,如果笙煙平安無事,憑著她遠端將柏悅經營得如此有聲有色,她是有絕對能力坐上聯泰總裁之位的,我要找到她,是對公司負責,也對聯泰各位股東負責,所以我認為,報警絕不為過!”他看向朱慕禮,眼角的陰狠越來越濃。
他已經確信,笙煙那丫頭絕對沒逃過朱慕禮的魔手,更有可能她已經不在人世了。那樣的話最好不過,朱慕禮也難逃法網,如此一來,他一石二鳥,一口氣鏟除兩個心頭大患!這麼一想,他報警的決心更加強烈。
說做就做,盛陽關掏出手機,點亮螢幕,可一個數字還沒按下,朱慕禮就已起身,大掌拂過,將螢幕罩了個結結實實。
“你……”盛陽關惱羞成怒,“你幹什麼!”
眾人也驚呆了,這一舉動不真的證明朱慕禮心中有鬼嗎?
“沒什麼事,不要打擾警方了。”出乎眾人意料,朱慕禮好看的眉眼帶了笑,“顧小姐念舊親情,等的也不過是盛總你主動讓賢,既然剛剛你親口說出她有能力坐上總裁之位,顧小姐自然就要出現了。”
盛陽關差點石化,他真的是搞不明白朱慕禮究竟玩什麼花樣!
展學啟坐不住了,茶杯一放,他赫然立起蒼老但挺闊的身子,悶聲問到:“笙煙究竟在哪?”
朱慕禮淺笑,示意奉茶的秘書把會議室大門開啟:“顧小姐就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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