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禮只笑著看了盛陽關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盛陽關定定心神,將眼神落在別處:“今天召開股東大會,主要是有一項要事徵求大家的意見,因為事關柏悅,所以朱先生也出席了會議。”儘管不情願,但話說到這裡,盛陽關還是不得不朝著朱慕禮的方向點點頭,意思意思。
朱慕禮淡笑,抿了口面前的咖啡。
“諸位也知道,要論聯泰的真正繼承人,應該是小女顧笙煙,之前由於她資歷尚淺,所以一直是在子品牌柏悅任總監一職。笙煙兢兢業業,逐步將柏悅發展起來,只可惜,前不久,她與前助理朱慕禮先生因公去了一趟z國之後,就再也沒回來,如今下落不明,而柏悅因此也由獨自回來的朱先生進行管理。當然了,朱先生的管理也無可厚非,畢竟,他手上有笙煙親筆簽名的股權讓渡書。”
盛陽關這話說得巧妙又險惡,看似是在陳述事實,其實則是在無形地傳遞一個訊息:顧笙煙的失蹤與朱慕禮有關,是他用了非人的手段竊取了柏悅的股份。
對於這段話,朱慕禮不置可否,身側,展學啟灼人的目光直想把他吞掉,可他不僅不在乎,還端起桌子中央的水壺,幫展學啟續了點開水。
展學啟如同吞了個核桃,頓時連喝茶的心情也沒有了。
眼見著朱慕禮滿不在意,盛陽關趁機話鋒一轉:“不過呢,儘管如此,柏悅乃至聯泰內部,還是諸多非議,畢竟,笙煙失蹤得實在是太離奇了,所以我考量著,不如收購朱先生你手中的股份,柏悅也暫時另換品牌。”盛陽關扭頭看向朱慕禮,“這樣一來不讓你蒙受經濟損失,二來也可堵悠悠眾人之口,不讓他們造謠,以免傷了你的名聲。朱先生意下如何?”
朱慕禮笑意深了幾許,淺薄的笑紋透露出幾分嘲意,至始至終,詆譭他的人不一直都是他盛陽關嗎?也好意思說要保全他名聲。
垂下眼眸,朱慕禮將嘲諷全都攏起:“我這個人,名聲本來就不好,誰想造謠就由他去,沒必要為了我而撤下柏悅這麼賺錢的品牌。”
盛陽關知道朱慕禮不是好對付的人,他這麼回答,也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我們都知柏悅目前是在盈利,可是如果任由流言四溢,勢必會讓股價產生波動。”
“流言一直都在,股價下跌了嗎?”朱慕禮反問,絲毫沒有打算放過盛陽關任何漏洞,“在座各位都清楚,聯泰的股價不但沒下跌,反而上漲了不少,這得益於什麼?”他威嚴環視一圈,“得益於柏悅所爭取到的邵氏的支援,得益於柏悅拼了命進駐到四大賣場,得益於柏悅厚著臉皮懇請與韓氏的合作,也得益於柏悅窮追猛打地與倪韻小姐談代言。而作為聯泰代理總裁的盛陽關先生,你又做了什麼成績?”
別說是盛陽關了,此時連同展學啟在內的各大股東都無不被這一連串排比批得冷汗連連。說得也是,他們成日裡想著賺錢賺錢,可自己究竟又在這條賺錢的路上付出過多少呢?
展學啟偷偷瞄了身邊人一眼,他的言辭犀利張狂,可姿態卻悠然閒適得很,星眉劍目,英氣逼人,就連對他抱有敵意的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面對他,自己真是白白多活了這幾十年。
“聯泰在盛先生的帶領下,頂多保本,各位股東仁慈,沒有追你的責就已經不錯了,你卻還想把一個蒸蒸日上的品牌給撤掉,盛先生,”朱慕禮眼神轉深,“你罔顧集團利益,究竟居心何在?”
盛陽關沒料到一輪還沒談到,朱慕禮就已經這樣咄咄逼人了,又懼又惱之下,他緊繃著聲線開口:“我是集團總裁,怎麼會罔顧集團利益?集團受損,對我有什麼好處!朱先生想要居功就直說,沒必要拐著彎詆譭他人。”
朱慕禮唇角染上一絲淺薄笑意,陽光掠過,顯得有些惑人:“我沒想著要居功,柏悅發展到現在這麼好,本身也不是我的功勞。”
展學啟一聽這話,眉目一震,眸色也漸漸清明起來。不是他的功勞,難道是……
他猛地看向朱慕禮。
難怪他之前那麼信誓旦旦說聯泰總裁要換人了。
其餘股東也開始覺得不對勁了,明擺著盛陽關想把朱慕禮搞走,此刻他不急著邀功求留下,還主動說功勞是別人的,這一定有更深的內幕!
盛陽關聰明地選擇閉嘴,只是以陰沉的目光死死盯著朱慕禮。
可是他不問不代表朱慕禮就不說:“各位難道不好奇是誰這麼大能耐,推動柏悅步步前進的嗎?”
“誰?”展學啟機敏地接話。
盛陽關狠狠地瞪過去,展學啟扭頭裝沒看見。
“是柏悅的總監顧笙煙小姐。”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
不會吧,顧小姐不是失蹤一個多月了嗎?怎麼現在她倒成了柏悅發展的幕後推手了?
“你胡說!”盛陽關拍案而起,額上青筋直冒,“笙煙人都不見了,怎麼可能經營柏悅!”
“你信誓旦旦說她不見了,你有找過她嗎?”朱慕禮挑眉,嘲諷的目光掃視盛陽關的氣急敗壞。
盛陽關一時語塞,回過神來,連忙說到:“當然找過!”可這爭辯般的語氣明顯洩漏了他的心虛。
“你說謊。”朱慕禮眼皮都沒掀,“顧小姐就光明正大地呆在z國遠端管理柏悅,根本就沒有藏起來,你若是找了,不可能還說不知道,除非是你能力太差,連個大活人都找不到。你根本就沒找,你巴不得她死在哪個角落算了,這麼一來,你也好盤算著吞下整個聯泰,是不是?”
這話一說出口如同激起千層浪。各大股東紛紛以不可置信地眼光看著盛陽關。雖說平時大家也知道盛陽關戀權,可心思狠毒到想讓繼女死在外面也實在出乎人的意料。
盛陽關心口一陣陣冷,他實在是太低估朱慕禮打擊人的程度了,之前與他交鋒,他好歹還是和顏悅色,給了他幾分面子,這次一來,卻一副將他往死裡打的態勢,看來是真不準備給他留後路了。
只有展學啟一人知道朱慕禮沒說真話,因為他是派人找過笙煙的,從市到z國,大街小巷他們幾乎都走遍了,如果真如朱慕禮所說,笙煙安穩地呆在z國,他們不可能找不到。
此情此景,展學啟也弄不明白,身邊這個男人到底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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