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煙輕怔，拿著紅包的手也抽緊。她側過臉，定定看著男人英俊的容顏，遲疑地問：“你真的準備這樣子跟我過一輩子嗎？”
朱慕禮眉間凝了幾分：“什麼意思？”
“你看你，長得不差，能力也很強，如果單身，肯定很招女人喜歡。”顧笙煙摳著手指，“你真的願意和一個對你沒感覺的人在一起嗎？”
“我有什麼好？”他淺笑自嘲，“住那麼小的房子，開這麼差的車，甚至連張大床都捨不得買，我要不緊緊抱住柏悅正牌總監的大腿，這一生估計要孤苦終老了。”
顧笙煙撇嘴看天：“你故意妄自菲薄是不是想讓我給你說更多好聽的話？”
朱慕禮抿唇，笑而不答。
“喂，我說真的。”顧笙煙扭過身子，“你幫我拿回聯泰後，我保證給你一大筆辛勞費，足夠你另闢天地，到時候你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不必勉強跟我過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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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一個急轉彎，車子在路邊停下。
顧笙煙拍拍胸口，驚魂未定：“你幹什麼，準備嚇死我嗎？”
朱慕禮沒有回答，長臂越過車內狹小的空間，直接扣住女人的後腦，將她拉到跟前。睿眸微怒瞪了瞪那張寫滿莫名其妙的白皙臉蛋，他一言不發，直接將薄唇貼了上去。
“唔……”
大腦在空白之前最後出現的一個問題是：她又哪裡惹他了？
不同於下午，此刻他的吻霸道而蠻橫，似乎是在發洩內心的不滿。唇與唇之間，一絲空氣都進不去，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讓她不能呼致小臉漲得通紅，心臟跳動的頻率也紊亂起來。顧笙煙不知道究竟是缺氧還是什麼，只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估計會暈倒在這裡。
嘗試伸手推推男人，結果徒勞無功，顧笙煙只得求饒似地輕哼兩聲，以示拜託給點空氣她用用。
朱慕禮這才鬆開她一些，臨分開前，還懲罰性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小口。
“要人命了……”顧笙煙顧不得唇上的吃痛，急忙落下窗子，呼吸新鮮空氣。
車子重新駛入車道。
“我又是怎麼惹你不高興了？”她皺眉看看朱慕禮緊繃的臉部線條。
“你把不喜歡我這幾個字顛來覆去地說，我能高興嗎？”朱慕禮的口吻裡透著濃濃的不滿，“笙煙，你以前從來不這樣的，那時的我比現在更差，簡直是到了人生谷底了，你都未曾想過放棄我。是你先招惹我的，所以我不許你說要離開我這樣的話。”
顧笙煙撫摸著已被吻腫的唇，分了個不屑的眼神過去。
誰先招惹誰，現在還不都該他說了算。
像是感受到什麼，朱慕禮回視的目光帶了絲肅殺之氣，顧笙煙一激靈，滿臉正經地說：“是是，我絕對不再說這樣的話了，我還會再接再厲，努力想起曾經是多麼喜歡你的。”
“是愛，不是喜歡。”他糾正。
“哦哦，好！我一定會想起我曾經是多麼愛你的。”她字正腔圓地重述。
他說什麼都對，只要別搶她空氣就行。
“不必努力想。”於溯凌說過，笙煙的失憶八成是永久性的，朱慕禮不抱期待她還會有恢復記憶的一天，“你會再愛上我的。”說這話時，他眸光裡的微怒漸漸湮滅，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堅定和自信。
他曾對昏迷不醒的她說過，這一次，換他來贏取她的心，他一向說到做到，從不輕言放棄。
已無力反駁的顧笙煙只有點頭認同的份，偷偷舉白旗，她覺得與這個人唱反調，簡直等於自掘墳墓。
不過……
她眼前有些朦朧。
他那麼不假思索，信誓旦旦，
曾經的她，究竟是愛他到了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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