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有了答案。
但卻是如此的不可思議。
“心經中說，菩薩者乃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
“無受想行識，無眼耳口鼻身意、無色聲味香觸法.....”
“全部印證，幾若菩薩！”
三人竟同時下跪，心中信仰搖搖欲墜。
菩薩泥相可燒，可這是血肉爐啊，燒出的也不是泥塑神胎，而是真的菩薩境界。
若有一物，合於菩薩境界，有菩薩的一切特徵，但是它卻不可能是菩薩，那又如何？
就像是一個不是人類的物種，有人類的一切特徵，卻偏偏又不是人類，那它是什麼！
世間人以性狀定事物之法理，可性狀相同卻又絕不一樣的兩物，人又如何界定？
佛是真實，還是隻是如眼前這迷濛一般隨意誕生的巧合？
世間唸佛者大多隻見佛像、只知佛經，不見真佛，所得一切本就虛妄。
相比於用文字描述的菩薩之“相貌”，現在迷濛的這些性狀甚至超越了菩薩存在的本身成為了菩薩的“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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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三人便從本能上質疑，到底是迷濛像菩薩，還是菩薩像迷濛，若是後者，那世上菩薩，就是假的！
就是後人面對如此迷濛，借其玄妙，假託幾言，於是才佛有萬法，萬法各異，乃至對立。
佛陀不過修行者，神性被剝離之後，再難讓人信仰。
因為妙法只是人言，各種各樣的人聲。
三人彼此對視，最年輕者心中有了嗔念，竟對著迷濛大吼：“它不是菩薩，他是邪魔！啊啊啊。”
說完，竟然暴起出手。
空中的迷濛不閃不避，那攻擊打在爐中，爐子頓時爆炸四散，好些僧人，聽到動靜，卻因三人下過命令，不敢過來。
而在空中，迷濛毫無所感，亦無損傷，色即是空，看似有象，可空如何打？
本就搖搖欲墜的僧人心境跌的粉碎，心中經文功法字字崩塌，佛家境界一塌，佛門靈寵盡皆身死，竅穴之中苦修多年的積累也隨之成灰，跌坐在地。
迷濛反而靠近，無受想行識，卻明顯的有一股奇特的波動。
長眉僧人似有所知，開口講經，先講《心經》，再講《金剛經》、《華嚴經》等，迷濛越聽，越像人形。
佛之說法，說與眾生，眾生說佛，落入泥塵。
這些經文，本是人來解釋，迷濛有菩薩境界，卻無菩薩知識德行意志，
老僧講經，將自己一身泥塵見解講與迷濛，境界蒙於心，如同空白紙上被畫上形狀，成了老僧之作品。
迷濛塑起了人身，等若將菩薩變成凡人！
兩人似有所悟，哪怕是觀世音菩薩，斬去所有知識德行意志，沒有一絲牽連，再學佛法，那就要墜入凡塵!
這一幕，讓第二位僧人的修為瞬間崩塌。
大哭懺悔：“是啊，凡人怎麼能解佛祖經文，是我們毀了佛經啊，是我們讓佛成了眾生啊，嗚嗚嗚，罪過......罪過啊....”
只是老僧，一張臉上有了因果。
“色即是空....色即是空.....眾生若空.....空即是佛！既然沒有，就是人造，人造之佛，分明是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