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強者為王,敗者為寇。
她嘆息一聲,登上馬車,匆匆回府。
路上積雪覆蓋,溼滑難行,行了不遠,突聽前面士卒吆喝道:“晉王駕到,行者避讓!”
駕駛馬車的馬伕聽聞是晉王,不知怎的,心中一慌,駕車不穩,再加上路滑,馬兒突然失了蹄。
這馬車一陣急滑,歪歪扭扭地橫衝直撞,直撞到街肆裡一家食鋪才停了下來。
晉王的車馬受驚,也慌忙停住。
晉王的開道差役怒喝道:“大膽!竟敢衝撞晉王車駕!拿下!”
數個卒役上前,將嘉敏和馬伕押出。
這晉王的陣仗何其盛大,扈從無數,車馬上以金玉裝飾,以龍涎香薰調,遠遠地就能聞到『逼』人的芳香氣。
龍涎香向來只為皇帝享用,也不知車中這位晉王是何人物,竟是這般大排場。
嘉敏拜倒:“民『婦』馬兒失蹄,不小心驚了晉王,還望王爺恕罪。”
那晉王聽其聲音,只覺得嚦嚦可聽,如黃鶯般清脆悅耳,更驚覺似曾相識,撥開錦簾,見雪地裡一個倩倩曼妙的身影,便道:“抬起頭來。”
嘉敏抬了頭,兩相見面之下,都有些吃驚。
嘉敏驚的是這位晉王正是當今皇帝的親弟趙光義,他如今正當壯年,紅光滿面,較之皇帝而言,更透著一股貴重之氣,尤其是他眸『色』中的深幽,讓嘉敏心中微微打了一個寒顫,不知道他目中的精光之下,到底隱藏著什麼。
而晉王卻十分驚喜,這江南女子竟出落得越發美貌,肌膚賽雪,柳眉亮眼,唇若點朱,更兼得她神『色』之中的悽『迷』惘然之『色』,好生惹人愛憐,這一見之下,直將他的魂魄也勾了去。
晉王直勾勾地盯著她,一時忘了身份,還是身邊的扈從提醒道:“王爺,這『婦』人如何處置?”
晉王回過了神,忙下了車,扶住嘉敏起身,溫言道:“夫人免禮,夫人可就是南唐國後……哦,太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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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辭間,晉王的手觸碰到嘉敏的皓腕,那溫潔如玉的觸感,讓他周身的骨頭都酥了。
嘉敏急急縮回手,將那股厭煩之情生生壓了下去。
晉王意猶未盡,“沒想到,夫人竟是出落得沉魚落雁,果然為國『色』。本王還記得多年前南下金陵,與你對弈,那時你不過是個小小丫頭,將本王輸得一點顏面也沒有。”
嘉敏神情頗為清冷:“幼時玩鬧而已,區區不值一提。”
晉王搖頭道:“非也非也!本王在京都也曾常常聽人說起,說金陵國後最善棋藝,這些年過去,夫人棋藝一定漸趨精進,本王正想夫人指教一番,不知夫人何時得閒,肯入王府賞光?”
嘉敏大怒,這晉王言辭輕薄,請她入府,豈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她麼?
好一個無恥的登徒子!
她冷冷道:“民『婦』所會的那些不過是深宮女子的雕蟲小技,全是入不得流的。”不待晉王言語,她又生硬道,“雪越下越大,再不走,只怕要封路。王爺若是再無事情,民『婦』告辭。”
晉王忙道:“且慢!”
他上前幾步,走至嘉敏身前,“夫人的馬車也已經撞壞了,這車還如何能回去?夫人還是先乘本王的車,由本王將夫人送回府邸。”
晉王今日是鐵了心要與美人親近。
嘉敏面容冰冷無情:“有勞王爺費心,只是民『婦』的馬兒要跑得比王爺的車快。”她翻身上馬,拍馬離去,迅速消失在飛雪漫天的街頭。
晉王負手望著長街的盡頭,看佳人一騎,只留下一縷清幽芳香,更覺得魂不守舍,頗有些眷眷不捨,“有意思,那李煜好福氣,只可惜了這個冰美人,若是為本王所得,又會怎樣呢?”
他目光所及之處,竟化成了詭譎的幽暗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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