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仲玄心中大樂,面上卻清冷,“既然娘子如此關懷,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說罷正要將那一塊肉吃進嘴裡,不想筷子夾到半空就被林仁肇給奪走了。
林仁肇一口將那肉奪了過來,放進嘴裡大口大口地嚼著,對曹仲玄道:“這魚肉辣椒放得多,曹公子既有皮肉之傷,還是吃得清簡些為好。”
宴邀上嘉敏對曹仲玄的青睞已經讓林仁肇大生醋意,更讓他心中憤憤的是,自那以後,嘉敏日日與曹仲玄評畫煮茶,賦詩作詞,他在一側是一句話也插不上,一雙虎目朝曹仲玄瞪得虎虎生威,若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目能噴火,定然能將曹仲玄給活活地燒死。
這一日天色清明,日光朗朗,是冬日裡少有的和煦溫暖日子,暖閣中炭火燒得暖洋洋的,閣中的一品紅嬌嬌欲滴,而金盞銀臺枝葉修長清婉,綻放出黃蕊白瓣的小巧花朵,清新可愛,暖閣外,更有斑鳩啁啾,正是花好日暖、清麗甜美的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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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仁肇在柴房外挽起了衣袖劈柴,汗流浹背,不時地覷一眼暖閣窗內的情景,暖閣內已經擺了一盤棋子,嘉敏和曹仲玄正在對弈,兩人自辰時就已然開始布子,到此時也不知道對弈了多久。
林仁肇心中頗不耐煩,抬頭望了望天,只見日頭高懸,著實刺眼,他心中不痛快,再望了望暖閣的方向,嘉敏正凝神托腮,興致盎然,不時抬了頭和曹仲玄笑說上一兩句什麼,那淡淡淺笑、凝眸深思的模樣當真是勾魂奪魄,只是,憑什麼讓那個臭小子捷足先登?
他林虎子武功蓋世,氣拔山兮,卻偏偏在這些調情怡性的小玩意上不經心,倒是讓那個白面書生鑽了空子。
他丟了斧頭,突然趴在了窗戶上,對嘉敏嘿嘿笑著,露出了他的大白牙,“都下了快一天的悶棋了,你們不嫌發慌,我都瞅著著急。不如,我們來玩顛錢如何?”說罷他取了一枚銅錢,拋向空中,以手背接了,矇住問嘉敏道:“猜猜,是正還是反?”
曹仲玄冷嗤一聲:“籲……小兒玩物!真真是無聊!”
林仁肇不滿地嚷道:“如何是小兒玩物了!宮中嬪娥不也都是如此嬉戲遊玩的嗎?”
嘉敏對他輕輕搖了搖頭,林仁肇自覺無趣至極,他不死心,又興致沖沖地說道:“那我們一塊來玩射覆如何?這個總不至於很無聊吧?”
嘉敏亦搖了搖頭:“射覆者,人眾才有興致,區區兩人,烹茶對弈即可。”
林仁肇這次是真急了,指了指自己的心,“怎麼就是區區兩人了?我呢?難道我就不是人嗎?!”
曹仲玄的玉面上帶著似笑非笑之意,“人貴有自知之明,林將軍文墨有欠,實在是不適合玩射覆啊。娘娘只推說人少而不能玩射覆,已然給足了林將軍面子,偏偏林將軍還不知趣。唉!有些人吶可真的是毫無自知之明。”他搖頭嘆氣了一回,悠然恬淡地品茶,那一副意氣風發、雋永清爽的樣子幾乎要林仁肇氣得肺炸。
嘉敏淡淡地對元英道:“陽光有些刺眼,將窗戶關一點吧!”
元英依言將窗支取下,窗戶關了一大半,那林仁肇想要對嘉敏言語一二,卻也只能面對著一扇冷冰冰的窗戶了。
林仁肇的耳朵貼著冰裂紋窗戶,只聽得裡面玉棋碰觸棋盤的聲音清脆悅耳,又聽得兩人什麼點目、託角、雙關、 拆二斜飛、弸棋等等之語,自己更是如墜雲裡霧裡,不解分毫。
他生了悶氣,坐在一截樹樁上,嚼著一截樹根盯著那扇窗發愣,正悶著,又不知道何處竄來的一隻小猴兒,從林仁肇的頭頂上竄了上去,林仁肇胸腑中正有一肚子腌臢氣,突然心中靈光一閃。
他取了一個果子,朝窗戶丟了過去,猴兒看到了果子,飛撲過去,一下子破窗而入,隨著嘉敏的一聲驚呼,棋局已然被撞得七零八落,撒得滿地都是骨碌碌的黑白棋子。
林仁肇甚為洋洋得意,睥睨了曹仲玄一眼,一副你能將我怎麼樣的神色。
留在此地終不是辦法,又有曹仲玄那個小子整天對每人虎視眈眈,林仁肇想,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拳敲暈了曹仲玄,將周嘉敏擄走,這樣事情不就簡單了許多了嗎?
想到做到,至晚間月光朗朗之時,林仁肇果然趁嘉敏熟睡之時,悄悄潛入她房間,正要抱起她,又見美人睡得正香,忍不住在她粉嫩的唇瓣印上一吻。
卻不想嘉敏正好醒來,睜開了眼,林仁肇那張臉正好映入她的眼簾,她吃驚不小,正要出聲呼喊,林仁肇情急之下加重了份量,吻得更深,完完全全堵住了她的唇,任她嗚嗚咽咽發不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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