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窅娘拜佛直到夜深,回來路上又走了諸多臺階,一不小心就從臺階上滾落了下來。
嘉敏趕到時,國主和太醫們都已來至了茗淳宮。
窅娘的衣裙上有著很多斑駁的血點,國主責備道:“看你這麼不小心,都已是深夜,為何還要去山上拜佛?”
窅娘愧疚道:“臣妾自知魯莽……只是最近北軍伐漢,臣妾見官家這些日子日日夜夜為國事而蹙,臣妾無以為能,只好虔誠地拜佛,求佛祖能讓官家解頤。”
窅娘的情態楚楚可憐,溫婉賢淑,如不是瞭解到她的本性,就連嘉敏幾乎也感動了。
國主大為動容:“以後,你不可再如此辛苦了。”他轉頭問向給窅娘把脈的太醫,“窅妃如何?可有恙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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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老的太醫此時已為窅娘切了半晌的脈象,反覆斟酌了良久,才起身,面帶喜色,道:“娘娘只有皮外傷,並未傷及氣脈。”
國主長吁一氣,大為釋懷:“那就好。”
老太醫又道:“微臣還要恭賀官家,窅娘娘有了喜脈。”
一語既出,眾人皆驚,嘉敏清醒地聽到了這句話,心,又像是被撕裂那樣傳來一陣陣搐痛,她的身子晃了一晃,又晃了一晃。
裴嬪尖著嗓子,大聲道:“哎喲!姐姐有了身孕啊!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一定是姐姐誠心拜佛感動了送子娘娘呢!”
國主亦是十分驚喜,坐在窅娘身側,難抑激動:“窅娘,你真的……你知不知道你給朕帶來了多大的驚喜,朕在國事蹙憂之時,聽到這個訊息,簡直是比聽到任何事情都要開心。”
裴嬪也洋洋喜氣道:“哎喲喂!可真的是天大的好事呢!臣妾自從進了宮門之後,就一直沒有聽聞道小兒哭啼了。這天降大喜,未嘗不是國運昌盛的徵兆呢?!”
窅娘越發地靦腆了,低低地垂下了頭。
菁蕪笑道:“請官家恕老奴不察之罪,這些日子娘娘一直吃不好,睡不香的,老奴還以為只是飲食不調所致,竟沒想到是這樣的喜事。”
一直尚未說話的國後淡淡道:“是不是喜事現在言說尚且過早。”
嘉敏的話猶如一盆涼水潑向眾人,又或許近來的她總是這樣,總是清冷成了最孤僻的蘭花,總是那麼孤傲的,倔強的。
裴嬪尖利道:“國後孃娘自己一直未有身孕,難道就看不慣別的妃子有了龍種麼?”
國後反對崇佛,又有張洎之子自戕之事在先,這已經讓國主心生不快了,國主亦有些不悅:“國後近來是不是沒有休息好,若是如此,還是好生回宮休息吧。”
嘉敏的心湖瀰漫起一陣陣涼意,她淡然道:“就算是老太醫也有判斷失誤的時候,還是多幾個太醫診斷才好。”
那老太醫抖著花白的鬍子,誠誠懇懇地說道:“微臣的醫術雖不精湛,但憑微臣數十年的行醫經驗,能否診斷出喜脈,還是十分有把握的。”
國後看向一旁的呂太醫,呂太醫道:“微臣不才,請給窅娘娘把脈。”
國主點頭應允。
呂太醫上前為窅妃把脈,神情凝重,此時殿中數人都是屏息凝神,等候著呂太醫的號脈結果。
呂太醫反覆診斷後,才對國後稟道:“的確是喜脈無疑。”
呂太醫醫術高明,向來也不會對她有所隱瞞,既然呂太醫都已經診斷出來,那麼,的窅娘這一次並沒有耍小把戲,她是真的懷孕了。
窅娘洋洋道:“臣妾的肚子可真是爭氣,侍奉國主不過數月,就已有了龍種,而國後孃娘侍奉國主這麼多年,卻是腹中平平,身為國後,卻遲遲未能綿延皇嗣,早就該是羞愧難堪了,見到臣妾有孕,自然是吃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