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地原諒,一次次地失望。
他是個用情的男子,可也對每一個女人都會用情。
她的心已經冷了,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突然明白,從今以後,誰也指望不上,唯有靠自己,才能救自己。
她虛弱地笑了笑:“官家在朝前憂心國事,回到後宮,還要為這些瑣事勞心勞神。臣妾實在是不忍心國主還要憂心臣妾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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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朕的國後,你鳳體有恙,當然是你重要。”國主說著,親自扶著嘉敏的手上了御轎,往柔儀殿行去。
可一路上,再也沒有了往昔的甜蜜和親密無間,嘉敏的心是冷冷的、冰涼的。就這樣彆扭著一直到了柔儀殿,嘉敏道:“臣妾累了,臣妾想休息……”
國主吶吶低語:“國後……”
“時間也不早了,臣妾覺得一陣倦意來襲。”嘉敏意態怠怠地、懶懶的。
國主雖有些不捨,更有無數的話憋在了心中,卻終究是什麼也都說不出來,只得說道:“既是如此,那國後也就好好休息吧,等國後略覺得好點兒,朕再過來看望國後,再說過幾日是法寺大典,國後還需要好好休息,朕要與國後一同參加法典。”
國主興意闌珊地出去之後不久,黃保儀走了進來,凝視著國主翩然而去的身影,問嘉敏道:“國主有意與娘娘琴瑟和好,娘娘為何又要將他拒之千里之外?”
嘉敏摸著桌上的骨牌,閒閒淡淡:“保儀,你可知咫尺天涯的距離麼?如若心中的鬱郁不解,就是耳鬢廝磨、朝夕相處,也會覺得有無形的隔閡。”她目睫迷離,彷彿是被迷霧籠罩一樣,憂傷淺淺。
“娘娘是覺得委屈了。”
“難道你不覺得委屈麼?被窅貴嬪陷害,幾乎命喪黃泉,卻要靠著自己的力量,才能扳倒窅貴嬪。這樣存活於宮中,本宮真的覺得好疲憊。”
黃保儀苦澀地笑了笑,坐在嘉敏身側,摸著骨牌道:“宮中的漩渦從來就不會停止,若是活得不累,又怎會見到彩虹?況且,以娘娘的智慧,就是身在漩渦之中,也能化險為夷。”
嘉敏道:“當晚保儀中毒之時,本宮就知道一切都是窅貴嬪暗中安排,只可惜苦無證據。本宮派人從毒手套查起,查到宮中的紫鶯,剛剛找到她,她就已經落水自盡!唯一的人證不再,本宮不得不在御筆上動了手腳。”
黃保儀道:“所以那雙本來有毒的手套被娘娘換成了無毒的手套,無毒的御筆又被娘娘換成了有毒的御筆。”
“保儀娘娘聰慧。”阿茂的聲音傳了過來,他給黃保儀沏上了茶,笑道,“保儀娘娘所猜不錯,的確是國後孃娘讓小的悄悄地掉了包。”
阿茂在掖庭中被罰了一月,如今剛剛出來,手腕上雖留下了難看的疤痕,但絲毫不影響到他的靈巧便捷,悄悄地將毒手套和御筆掉包,對他而言,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黃保儀對阿茂笑了一笑道:“你沒在掖庭中吃苦吧?”
阿茂摸了摸頭道:“哪能呢?!承蒙國後孃娘一直對奴婢關照,奴婢沒吃什麼苦,就又回來了。”
嘉敏神色微有舒展:“好歹是讓阿茂從裡面出來,要不然,本宮這懸著的心不知何時才能放下。”
保儀將骨牌全都洗了一回,道:“娘娘用了毒御筆一招就讓窅貴嬪打回原形,又翦除了向來都在與她勾搭的趙太醫。只是,臣妾總覺得很可惜。”
“可惜什麼?”
“即便是這樣,窅娘卻還沒死。”
“保儀就這麼恨她,這麼希望她死?”
“如何不恨?我黃芸雖然看似不問世俗,可若是有人敢傷害於我,我勢必與她魚死網破!”
嘉敏嘆氣道:“國主近來一心向佛,更何況有那小長老處處進獻言語,想要置窅貴嬪死地,恐怕一時半會是做不到了。”
黃保儀將骨牌放在桌,清雅地笑了一笑:“娘娘覺得不可能的事,臣妾去幫娘娘完成就是了。”
嘉敏似乎預料到黃保儀要做什麼,心中覺得隱隱不妥,搖了搖頭:“保儀,不可。窅貴嬪此人十分陰險,想要處死她的時機還未到,不可輕舉妄動。”
然而黃保儀並未放在心上,她心中自有盤算,起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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