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後孃娘果然是棋中行家,只是這棋子為寺中的瞎眼僧人打磨,只花了五年不到的時日。”
“無論是五年亦或是六、七年,都是稀有之物,本宮怎可收取如此珍異的禮物?還請方丈收回。”
“舉國上下,誰人不知娘娘是棋中高手,這副棋子落入娘娘的手中,才算是真正有了歸宿,娘娘若是不收,老衲也只能讓其束之高閣了。”
嘉敏只得含笑收下,那瑩瑩的一顆棋子握在手心中十分潤澤,她擇了一處山石之中的小亭,展開了棋盤,托腮沉吟,一粒粒地擺放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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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下棋,又有何趣?”山石處轉過來一個翩翩佳公子,曹仲玄青衣青衫,依舊是羈拓之風。
嘉敏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只是專注於手中的棋局,頭也不抬道:“鮮有人能與我對弈,故而一人。”
曹仲玄拂動袍襟,坐在桌前,冷言道:“不對弈一局,娘娘大概不知自己的天高地厚了。”
嘉敏不甘示弱:“那就試試。”
兩人擺開了棋局,在亭下慢慢地切磋著棋藝起來,不一會兒又有扎著總角的童子沏上了茶,嘉敏一嘗,倒是樂了,“還是你制的茶,上一次是桂花香,今日的茶中有山茶花香,襯著此刻的山林野趣,倒也相得益彰。”
曹仲玄目中盡是欽賞之意,嘴裡卻是不太留情,“品味倒是比寺裡的和尚要強一些。”
嘉敏知他慣說了風涼話的,倒也不介意,只是微微一笑,想及他曹仲玄是一個看似刻薄、實則有著大智慧的人,心想這些日子盤繞在心頭上苦惱,何不向他訴說?
心下主意一定,手中捏一枚白棋子,猶豫著並不落下,一雙妙目凝望著曹仲玄道:“你說你的這顆黑子,我到底是留它不留,若是不留它,你就已經連輸三局了,倒顯得我一個小小女子手下不留情;若是我留下它,這盤棋對我來說可是危機重重,我的棋局很可能就毀於一旦。”
曹仲玄何其聰明,果然明白他話中之意,“娘娘是借棋問人?這顆黑棋就是你想要除去的人?”
嘉敏沉吟不語,淺淺點頭。
曹仲玄道:“既然此棋子已經危及到你的棋局,那就得毫不猶豫地除去。既然宮中有人危害到你的性命,那麼這樣的人也實在是留不得了。”
嘉敏輕嘆一氣,“可我實在不忍心。對我而言,要除去她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可她是那麼可憐的人,若是殺了她,就是往我的心中插了一刀,讓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寧。”
曹仲玄奚落道:“你雖然聰慧不凡,卻太過於善良,總是對你的敵人太過忍讓,如果你此時狠不下心,也許終有一天你會被此刻的善心所害。”
嘉敏沉吟不語,眉宇輕蹙,落落寡歡地盯著棋局。
曹仲玄看得實在是不忍心,丟了手中的棋子,說道:“罷了,你若是不忍心殺了她,倒是還有一個辦法。”
嘉敏一喜,烏漆漆的眼眸閃閃發亮,“還有什麼辦法?”
曹仲玄伸手從嘉敏的棋盒裡取出幾顆白子,擺在黑子旁邊,將黑子形成合圍之勢,然後說道:“你看,你還可以圍困它,拘囿它,這樣,這顆黑子雖然沒有被除去,但已經是無用的棄子了。”
嘉敏看著曹仲玄擺放棋子,沉吟了片刻,想到解開鬱結的法子,突然之間茅塞頓開,心中鬱結全解,連棋也不下了,拋開棋子起身,對身側的元英道:“走!我們馬上回宮!”
曹仲玄知道嘉敏有了主意,負手而立,凝睇著嘉敏遠去的身影,唇邊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但願,他心愛的女子平安而幸福,他會一直用別樣的方式守護著她,一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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