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裡面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唬得嘉敏躲開了國主的纏綿親吻。
主後兩人忙進內殿,窗下幽微的燈光中只見慶奴煞白的臉色,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嘉敏問道:“慶奴,出了什麼事了?”
“奴婢攪擾了主後的清休,奴婢罪該萬死!”慶奴回過了神,忙咋咋地跪倒在地。
嘉敏看到窗下的地上血汙骯髒的一團,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隻死烏鴉,摔得血肉模糊,內臟俱裂,讓人見了著實噁心。
慶奴一臉的愧疚:“奴婢作為主事宮女,沒有經心看護大殿,以至於殿中撞進來一隻死鳥都不知道,驚了官家、娘娘,請官家、娘娘責罰。”
國主溫言道:“去讓人將此灑掃乾淨吧。”
慶奴領命而去,不多時帶了內監灑掃擦洗,殿中一片唰唰聲響。主後再也沒了溫柔相待、耳鬢廝磨的情致,嘉敏一閉上眼便想起剛才烏鴉墜地血肉模糊的一團,頓時只覺得噁心。
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直到丑時時分,嘉敏才朦朧睡去,困極不覺貪晌了片刻,醒來時窗外已經大亮。
銅鏡前,人影雙雙,慶奴挽著國主的一縷青絲,用象牙梳一縷一縷地梳著,那樣的溫柔與細緻,更類似於情人的愛撫,將最後一縷黑髮綰入金鑲寶束髮冠中。
國主笑道:“還是慶奴的手最輕。”
慶奴低首含情一笑,“只要官家不嫌棄,奴婢以後日日為官家梳頭。”
梳頭畢,國主正要離開,慶奴追了上去,“官家請等一等,官家的龍袍還沒有整理好。”說著替國主繫上大帶,手不經意地滑過國主的胸前,偉岸男子的寬闊胸懷悉數在她纖纖指尖的觸控中,頓時臉紅耳赤。
“官家……官家可有覺得龍袍舒適一些?”
國主點了點頭,“的確是比之前所穿的要舒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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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見送來的龍袍胸口處微微有些大,就悄悄地改了。”
“這些年不見,你還記得朕的量度?”
“是……奴婢這些年從未忘記官家的一分一毫,官家比以前要消瘦一些,奴婢平時給官家系衣時以手略撫,即能知道官家量度了……”慶奴的頭垂得更低,聲音亦是纏綿的、低低的,於怯懦中又有嬌怯,如秋風中微微顫動的路傍花兒。
“總是你能細緻妥帖,見微知著。”國主輕輕拍了拍慶奴的肩膀,大踏步離開。
慶奴痴痴地站著,遠遠地凝視著國主遠去的身影,木訥訥地撫著被國主拍過的肩膀,那上面似乎還留有國主的淡淡餘溫和芬香,她忍不住嬌怯一笑,似乎,連自己也不知道所笑為何。
就這樣站著好半天,她才折回身,驀然間發覺床上的國後孃娘已醒,嚇了一跳,忙收起臉上的羞怯溫柔之情,溫恭福禮道:“奴婢不知國後孃娘已醒,奴婢這就伺候娘娘起床更衣。”
嘉敏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你是國主御用的宮娥,本宮怎好讓你服侍?”
慶奴惴惴問道:“是不是奴婢哪裡伺候得不經心?讓娘娘看著不順眼了?”
“你是宮中最會服侍人的女人,是最貼心的女人,本宮怎會挑剔你?更何況,本宮從來就沒有將你與一般的宮女看待。”
慶奴誠惶誠恐道:“娘娘折煞奴婢了,奴婢在宮中所掌事物再多,終究與主子不一樣,奴婢還是奴婢,奴婢從不敢逾越。”
嘉敏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梳妝檯上,拿起那把象牙梳放在慶奴的鼻尖下,“你嗅一嗅,這把象牙梳上還沾有國主的髮香味。”
慶奴閉上眼貪婪地深深嗅著,是呵!是國主身上特有的好聞氣味,他的氣味真好聞,天下男人大多有一股汗臭味,又怎能與冰潔精粹的國主媲美?這個世上,除了國主,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處在讓她瞻仰愛慕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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